‘前辈,你们去了皇宫两日,怎么如今就你一人回来,却不见我二师兄回来?’周归山眼见只有陈冲一人回到了聚义山,不由得心生疑惑,他赶忙问陈冲道。
不仅是周归山一个人疑惑,所有的少林寺和尚也很好奇。
‘陆小兄弟领了朝廷的圣旨,南下作战去了。’陈冲淡淡地回答周归山道,他尽量保证自己内心的平静,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总感觉与陆游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他心中暗暗发誓,如果这次陆游原能够活着归来,他一定要与其结拜,做一对忘年之交。
‘什么?’周归山很是惊讶地问陈冲道,‘二师兄怎么就一个人去了?他怎么就这样一声不吭地将我丢下!您为什么不帮我拦下他!’
周归山很愤怒,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二师兄陆游原会这样毅然决然的将他们抛下。
‘你且听我说,你二师兄的脾气你也应该知道,再看看,你们武当山还剩下几位弟子,他不想你们与他一同抗敌,他想你们在这里,等着他凯旋归京的好消息!’面对周归山的莽撞冒犯,陈冲并不生气,他认真地对周归山说道,‘他不想再看到你们武当山有人死亡了,他要依靠着你们,依靠着你,重新复兴武当山!’
‘我要去找他,我们是同门师兄弟,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周归山亲眼见证了自己几位师兄的惨死,他不想自己的二师兄也死去。
‘站住!大战在即,扪心自问,你去能改变什么?’陈冲冷冷地呵斥周归山道。
周归山当即停住了脚步,他瘫坐在地上,竟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陈冲心中又怎么能好受?他想到了当初他们一帮人在真武宫的酒仓中畅饮的日子,他想到了他们一同在兰安酒楼并肩作战的日子,他年过五十,能有这帮年轻的朋友,乃是人生大幸,心中又怎么能够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多想与这个年轻人并肩作战,但是他有他的使命,他是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绝不能擅离职守!
当年老王爷步渊亭、善虚道长、王重玄等好兄弟为他拼死守住的聚义帮,是时候要站出来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国难当头,匹夫有责!
陈冲站在山头之上,遥望着南方,心中担忧万分。
这里再也不是去年秋天的沙溪小镇了,穿过小镇的镇门口,里面的街道上没有一丝人影,街道两边的商家是人去楼空,往日里的叫卖声如今也是鸦雀无声一片,曾经富庶的小镇早已消失不见了,换来的是一座被冰雪覆盖了、遍地尸体的无人小镇。
步容见镇中如此情景,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
‘容大哥,你怎么了?’慕容仙见到步容心中难受,于是问步容道。
谁知道步容很无心地回答了慕容仙一句话,‘如此凄惨的场景,你竟然感觉不到半点难受吗?’
慕容仙听到步容这么一说,心中大为震颤,她有些不知所措,她赶忙向步容解释道,‘不,不,我不是不难受。’
步容乃是心粗之人,他根本没有将自己刚才的话放在心中,他也没有注意慕容仙脸上的表情变化,他攥紧了自己的左手恨恨地说道,‘总有一天,我要杀了所有的东瀛人!为你们报仇!’
慕容仙吓得不敢出声,她心中难受至极,她想象不到自己有一天会与自己最心爱的人刀剑相对,如果真的这样,她宁愿死在步容的剑下,那样,她死而无憾。
步容缓缓地走着,他走到了一座堆满了积雪的废墟处,弯下腰,用手轻轻地拨开积雪,从中抽出了一根烧成了焦炭的长木头,他能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味,那是一种酒香,步容抱着那根长木头,一行热泪从他脸颊上滑下,滴到了雪地之上。
步容怎么也忘不掉,这个地方曾经是沙溪客栈,客栈的老板第二天就要去乡下逃难了,就是为了他,重新温了一壶酒,酒香引来了八女川澈也,也引来了杀身之祸,然而,他就是一个极其懦弱的懦夫,躲在角落里,眼睁睁地望着老板惨死在澈也的手中,只能屏住气不作声、不作为!
如果给他再选择一次,他一定会站出来,即使身死,那又如何?人活着,有恩必报,又怎么能自私地让他人为自己而死?
慕容仙在步容的身旁蹲下,她轻轻地从步容的身后搂住了他,用玉手轻轻地拍打着步容的后背。
过了好一会,步容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锭黄金,这是当初老板给他的,他拨开了湿难的泥土,轻轻地将那锭黄金埋在了里面,步容暗暗下定决心,‘我一定会为您报仇的!’
‘将他拖下去斩了!’刘申冷冷地对身旁的侍卫命令道。
刘申早已不住在冰房之中,锦衣卫为他和宫本忍族都扎好了帐篷,此刻的他坐在大椅之上,他身前的桌子上摆了一张山东的战略地形图,桌子前跪着一个官兵模样的人,显然,他要斩的人就是这个人。
从那人的服饰上来看,像是虎贲军的将士,那人倒也很有骨气,即使要被斩首,也不吭一声,‘呸!’他一口浓痰吐在了刘申的老脸之上。
上来两名锦衣卫赶忙将那人拖了下去。
‘哈哈哈,不愧是大夏王朝的三朝元老!做事如此之狠!’帐篷外响起了宫本武藏的大笑声,接着宫本武藏拉开了帐篷,走了进来。
刘申并没有抬头,他双目凝视着那张山东的地形图,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乃是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