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杀了他!’村民们怒吼道,他们都想要诸葛义的性命解气。
‘大家等等!’陆游原大声说道,示意村民们不要起哄,他指着地上的诸葛义问朱王村的村民道,‘这几个月里这个人有伤害村里人的性命吗?’
‘这个倒没有。’村长王勇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他从磨盘上起身回答陆游原道,‘不过是大家日子过得辛苦点罢了。’
村民们见王勇醒了,甚是高兴,忙喊道,‘村长!’
王勇笑了笑,然后朝村民们挥了挥手,意思是让大家听陆游原说,村民们这才作罢。
陆游原弯下腰低着头问诸葛义道,‘你可曾想要过村中人性命?’
‘不曾想过,我乃江湖中人,怎会有杀害平民之心?’诸葛义被陆游原这么一问,心中略有不快,若不是走投无路,他连抢村民东西这个做法都是不屑的,他以为陆游原是要羞辱他,‘我命是你们给的,既然要拿去,我绝不多说,不如干脆给我来个痛快吧!’
步容大拍磨盘,他敬佩诸葛义的为人!
那磨盘直生生地被步容拍碎了,把身旁的村民们都吓得不轻,慕容仙瞄了他一眼,喃喃道,‘真是个呆子。’
‘那我大概知道了,你罪不至死,’陆游原捋了捋衣角,然后缓缓地对着所有人说道,‘追究根本责任,一是天象作怪,连降数月暴雪,二是余川那老匹夫所为,诸葛义也是深受其害,我们要同情他的遭遇,可是他让你们所有人都没了粮食,没有过上安稳的年,他要弥补!’
‘怎么弥补?难道是让这冰天雪地上长出粮草,亦或是凭空让我变出牛羊吗?’诸葛义沮丧道,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弥补,但他也想活下去,毕竟他与步容一样大仇尚不得报。
‘都不是,’陆游原望了望步容,然后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块令牌,上面刻着‘江湖使者’四个大字,这是不久前在京城德昭宫内德昭女皇亲自赐予他的,陆游原将手中的令牌递给了诸葛义,说道,‘这是朝廷特赐的令牌,我交与你,你带着它速速到最近的衙门,去领粮食回村来!’
步容见陆游原如此,心中甚是诧异,陆游原可是将这个令牌看得无比重要,这是陆游原传递朝廷讯息到江湖中的门面,步容欲劝阻,陆游原先他开口便说道,‘大哥莫要多说,这也是我的责任。’
步容这才作罢。
‘当真如此吗?’诸葛义有点不敢相信,对他来说现在得到粮食比杀人还要难上千百倍。
‘当真!’陆游原点了点头。
朱王村的村民们知道自己就要有粮食了,脸上顿时喜笑颜开。
‘你不怕我带着令牌逃跑吗?’诸葛义问陆游原道。
‘你不会的,我大哥不会看错人的。’陆游原平淡地说道,他知道步容也是这个意思,他相信步容留他一命也是有深意的。
‘我们活着都不容易,如今天象大乱、乱世已至,我想你留下来保护整个村子。’步容这时候开口了,与其说他不放心朱王村的村民们,不如说他放不下朱子怡这个小女孩。
步容也是临时起意。
‘可是我要报仇啊!’他诸葛义是堂堂银雷枪门门主,怎么能窝藏在小小村子中。
‘你觉得你是余川对手吗?’步容冷冷地问诸葛义道,诸葛义低头不语,他还差得很多,那是一种穷其一生也追不上的差距。
‘报仇的事交给我们,他日定带上余川的头颅,替你祭拜银雷枪门的亡魂!’步容慷慨激昂地说道,他那种自信总算是来了!
‘好!若真如此,我将一生守护这里!’诸葛义回答得非常干脆。
‘一言为定!’步容大笑道,说罢他们三人原地击掌为誓。
‘大家能接受吗?’陆游原问村民们道。
‘能!’村民们异口同声地答道。
也只有诸葛义这样的高手坐镇,他步容才能放心地离开,他选择相信诸葛义的为人。
‘三位,请再受我三拜!’诸葛义再次向着步容他们三人跪倒,然后连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道,‘血海深仇,望能得报!’
‘嗯。’步容能明白那种一夜之间失去所有至亲的感觉,陆游原为了大夏江山、江湖安危也不能留着余川这样的祸害。
朱王村的村民们也不再追究诸葛义之事,反而是很客气地拿了几件大麻衣给他披上,诸葛义甚是感动,待明日伤好些,他就带着牌子去衙门领粮食。
众人说话间,已经是清晨了,今日仿佛比昨日更冷一些,外面的暴雪仍在下着,火堆虽然仍生着火,但是那草棚之外的石阶都已经被盖住了,王勇带着村民们去铲雪了,他的妻子则是去准备一顿‘丰厚’的早饭,算是给步容他们三人留宿了,陆游原在原地打坐,紧闭双眼调息气力,诸葛义伤势严重,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呆子,你怎么样了?’慕容仙冷冷地问道,其实她心中一直很关心步容,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有机会跟步容单独说上话。
‘好多了,你还冷吗?’步容激动地回答道,然后没注意右臂一下子撞到了那块被他拍碎了的磨盘,疼得嗷嗷直叫。
慕容仙忙上来扶过步容,见他无大碍才说,‘不冷了。’
‘那便好。’步容笑着对慕容仙说道。
朱王村的村民们将银雷枪门其他人的尸体收拾得干干净净,过了好一会,虽然风雪未停,但是那草棚外石阶上的积雪也总算铲的差不多了,隔着老远,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