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语气不变,显然已经是知道了,“你说的是那个叫李千蕊的女人?”
温薏静了片刻,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已经失了先机,反倒是冷静了下来,“他怎么说的?”
“那女人在他昏迷醒来后照顾了他半年时间,对他一直好的没话说,而且还替他生生挡了一枪去了差不多半条命,他失了记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人非草木,你不可能要求他一点动容都没有。”
温薏凉凉嘲讽,“他就没说,他们已经定了终身,那是他未婚的妻子?”
“说了。”
“……”
“他也说了他之所以回巴黎,之所以要跟我在一起,也是因为那女人?”
“他说你是那么认为的。”
她是这么认为的?那男人可真是会甩锅哄人啊。
没等温薏说完,温母又反问了一句,“如果他不是真心想跟你过日子,他现在追着你干什么?难不成还真的怕了他弟弟?他只要老老实实当这个总裁,墨时谦压根不会管他,也没谁真的能挡着他跟李千蕊在一块儿。”
温薏,“……”
她坐在床沿上,手抚着额,“妈,我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我也不管他对那女人是什么想法,您就当我不喜欢他了不想跟他过了,行吗?”
“你不喜欢他,你守五年的寡,你不喜欢他,你这些年谁都瞧不上,你告诉我,你喜欢谁?”
温薏,“……妈,那我要是喜欢他,我为什么非要离婚呢?我这么大的人了难道不知道我跟他的婚姻兹事体大牵涉诸多利益,如果不是过不下去了就该维持着,在您眼里,我会拿婚姻当儿戏吗?”
这回,温母终于良久没说话。
在电话两端都默契的沉默了三十秒后,温母才叹了口气,“还是那句话,你决定了的事情,我再反对也没用,你非要离,父母和你哥哥都是你的后盾……但是呢,这些年走马观火谁都入不了你的眼,妈也看在眼里,我是希望,如果可以……你跟他再接触接触,人有时候,看的清别人,唯独看不清楚自己。”
挂了电话后,温薏把手机扔到床边,等到察觉到自己脸上一片冰凉的湿意,她才后知后觉的抬手去摸,果然摸到了眼泪。
就这么不知道在床上坐了多久,手边的手机中途震响过一次,她偏头一看,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虽然没备注,但她有种迷之直觉,这应该是墨时琛回巴黎后办的新号码。
她点了挂断,本想也直接拉黑,但想想万一他哪天想通了找她离婚,还是有联系的必要。
回浴室洗了个把脸,她报了个电话给墨时谦,“他已经回来了,也会如你所愿接手你的位置,你把李千蕊放回来吧。”
墨时谦拒绝她干净利落,“不行。”
“为什么?”
“我讨厌那女人。”
“你马上要回兰城了她也碍不到你,你扣着她干什么?”
墨时谦淡淡的道,“如果不是她藏着人,说不定当年墨时琛就被搜救队捞到了,白费我这些年的光阴。”
温薏,“……”
合着,他就是记恨李千蕊私藏墨时琛让他在巴黎待了这么多年,没能早点跟池欢复合是吧。
“你放那女人回来,我才能顺利的离婚。”
以李千蕊那女人的性子,肯定一哭二闹,说不定连命都不要了。
墨时谦很嫌弃的道,“没我你不能让他回来,没李千蕊你还离不了婚了,你怎么这么没用呢,温副总。”
温薏,“……”
没等她再说话,墨时谦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她气得把手机狠狠的摔在了床上。
那男人是李儒的时候,他从身份上就没法跟她办手续。
等他变回了墨时琛了,他现在不肯离不说,不到万不得已她还不能跟他撕破脸了。
一阵憋屈中,温薏脑子里掠过一个念头,她连忙捡起手机,又拨了个电话给墨时谦,没等他出声就劈头盖脸的问道,“他回巴黎后住哪里?”
“当然是劳伦斯家的庄园,还能住哪里?”
庄园……
他不会去翻……
温薏狂躁的揉了揉自己的短发,憋屈中又多了几分隐秘被戳穿的难堪,没多想急急忙忙的找了钥匙就下楼搭乘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
…………
劳伦斯家族的庄园里。
夜晚更为这清冷孤寂的庄园平添了几分萧瑟和深沉,何况天色沉沉,偶闪过雷电,像是要下雨的前奏。
墨时琛坐在自己的书房里,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心知是那女人不接他的电话,他笑了笑,眉眼淡然,却也没有再继续拨过去,因为知道再拨她也不会接,说不定又给他拉黑了。
他抬手摸了摸摆在书桌一旁的相框,上面落的灰已经被他擦拭过了,相框里框的是独照,只有温薏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阳阳灿烂的笑,坐在草地上,拍的是侧身,看着远方,不知道在看什么,或者想什么,神色幽深,风吹乱了她的发,显得很落寞。
他突然眯起了眼睛,这庄园里,他的卧室跟书房基本只打扫过,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变动,那么……她的书房呢?
就连她妈妈都不太清楚他们当初的感情状况……
他起了身,推开他书房隔壁的房门,局,毫无疑问,那应该是她曾经的书房。
温薏车开到一半就下雨了,等到了庄园门前已经是瓢泼大雨。
佣人撑着伞来开门的时候问她是谁,她一眼扫过去,“如果我没弄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