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葛多军一直都是在演戏,一直对项石追而不杀,为的是埋伏在暗处的敌人引出来。
但他的演技太差了,队伍的停止,组阵,转向的速度太过迅速,让半山上的岺颜察觉到可疑。
军队急速追杀敌人时突然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这可能吗?只能用一种情况来形容,那就是早有准备!
“不好,中计了!”
岺颜惊叫着,也顾不上暴露藏身之处了,立即鸣锣击鼓,发出了示警之声。
参谋正带领闽越军奋力向前。
“跟我冲!”参谋怒吼着,见到一名士兵跑慢了一点,立即过去一脚把他踢飞。
他知道漳平兵另有埋伏,所以计划用把眼前的五百人歼灭之后,再回身对付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这时,后边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战鼓声。
“咦?为何岑帅让我退兵?”参谋不由一愕,不由停下了脚步。
与他同时停下的还有一部分士兵。
他们忘记了大军正在急速跑动之时,这一下,有的人停步,有的还在往前跑,让整个队伍乱成了一团。
葛多军的队伍刚刚整理完成,计划是固守待援,用铁桶阵去迎接敌人的进攻,但敌人的混乱让他看到了可乘之机。
“快,变阵!”
葛多军振臂高呼:“锥形阵,出击!”然后一马当先,盯着闽越军最混乱的位置直接杀过去。
“嗯,反应及时。”
站在高处的李敢满意的点头,然后哈哈一笑,“吴阳将军,你去助他一臂之力。”
“遵命!”
吴阳大声答应着,带领他手下的五百人,从隐蔽外一跃而出,朝着闽越军的侧翼杀了过去。
参谋正处于慌乱之中。
他有一千人,人数上比起葛多军的漳平兵多了一倍,但是,他的士兵乱成一团,有些人夹杂在人群之中,前后左右都分不清楚,到处乱转;不少人相互冲撞在一起了,碰了个面青鼻肿;最惨的几个跌倒在地上,正被同伴践踏得“哗哗”乱叫。
“哈哈,乱得好!”葛多军大声欢笑着,带领着部队把闽越军从中间位置剖开。
就好象热刀切蜡一样,轻松而爽脆。
“别乱!迎敌!”参谋嘶声吼叫着,但他让别人不要乱,自己倒是乱了。
葛多军从中间杀入,而吴阳所率领的部队对侧翼展开屠杀。
双向夹击,四处绞杀。
闽越军的一千人,不到半刻钟已经倒下了一小半;剩余的人,百将找不到队率,队率找不到什长,什长找不到伍长,伍长找不到士兵。
就算作为总指挥的参谋,每次吼叫出来的命令也没有人执行了,整个队伍乱成一团,变成了一批等待屠杀的猪羊。
“废物!”岺颜大骂了一句,然后高举长剑,大声吼道:“跟我冲!”
他不想冲,因为害怕漳平军的埋伏;但他不得不冲,再不冲战场上的那一千人很快就会被杀光。
那是一半的兵力,他损失不起。
“快点!”
岺颜很急。
参谋平时不管从练兵还是讨论兵法,全部都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所以这一次才托付重任,让他掌管一部,想不到只是纸上谈兵之徒。
“该死的东西,我一定要杀了你!”
岺颜咬牙切齿的大骂着,当然,这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援,不让那一千士兵全军覆没。
“呵呵,”李敢笑了,“这葛多军倒是员福将,胡混乱搞之后倒是把闽越军吸引下来了。”
这时,战场上的情况再次产生变化。
葛多军在中间,队伍如铁锥一般狠狠的扎在了闽越军的心脏地带,把他们杀得溃不成军。
“不想死的,扔下兵器,跪地投降!”葛多军吼叫着,顺手一剑,把一名慌乱地逃窜的敌人砍翻。
吴阳则是不断的游走,见敌就杀,他的五百人本来就是闽越国最精锐的部队,杀起敌人来,真的是砍瓜切菜一般。
但他杀人之时,一直多留下一个心眼,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边的情况。
“吴阳!”岺颜的声音高亢而兴奋。
两人原来同属闽越赫赫有名的战将,不管是战绩还是声望上不想上下,一直以来都存在着想要一比高下的心思,现在好了,从同殿为臣变成了对手,正可以完结这一心愿。
岺颜兴奋的原因还在于,漳平军之中最受他重视的正是吴阳。
两人太过熟悉了,知已知彼,很容易预知对方的战术。
在他认为,以吴阳的身份地位,算是漳平军里的压轴之人了。
到此,漳平军算是皇牌尽出,不会再有伏兵。
当然,他也把漳平军的总兵力重新计算过一次.
敌人总兵力二千五百人,留下一千二人守漳平,葛多军的五百,吴阳五百,这数字算是对上号了。
就差还躲在暗处的汉军。
我两千士兵对你一千三百人还不容易?嘿嘿,吴阳啊,受死吧,从今之后,闽越国将是我一人独尊。
岺颜越想越兴奋,带领着人马大呼小叫的向吴阳杀了过去。
“来得好!”吴阳一点也不怵,立即掉转头,就地组织防御。
一瞬间,两支最精锐的军队对撞在一起。
杀声震天,惨叫连连。
战场上没有任何的慈悲,有的只是你死我活,血溅沙场。
山坡上,李敢的双眼并未盯着战场,而是不断的四顾想望。
杨哲不明所以,上前一步,轻轻提醒了一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