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一壶好酒啊!”雷被发出感慨。
这酒来自黑盯山,它的里边加了一种“辣寥草”,酿出的酒更纯净,酒精度更高,甚至能用火点燃。
“只怕,以后再喝不到了……”雷被深深的惋惜着。
从此之后,不管是李敢还是王当,任何一个大理国的人,都会恨不得吃他的肉,寝他的皮,那里还把酒言欢,以酒相待的机会?
“真香啊……”他用力的吸了一口气,享受着里边浓烈的酒香,也是在回味在黑盯山上快乐无忧的日子。
“很香吗?”李敢的声音中带着怨恨,“也不怕喝不到,不过,你只能到朱提山与狄仲他们一起喝了!”
“朱提山?狄仲?”
雷被呵呵苦笑着,“你都想起来了啊?”
李敢冷笑,“如果我猜得不错,义妁离开成都,是你们捣的鬼吧?”
雷被黯然点头。
“如此说来,义妁在朱提山,也是你们炮制出来的假消息?”
事到如今,雷被也不隐瞒了,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来,说道:“是~”
也许是酒香太浓烈,也许是呼吸太急促,他隐隐觉得脑袋有点晕乎乎的。
李敢的声音更冷,“如此说来,你们一边让郭解追杀,不断的威胁利诱,而你则留我身边,一明一暗,全部为了那件东西?”
雷被喟然长叹,“实在是那东西太重要了……”
“重要?”李敢呵呵的冷笑,“在我看来,狄仲他们的性命更重要!”
刘璊一直用胜利者的心态在含笑旁观,一个布了十几年的局,终于有了收获,就象一瓮酿了十几年的好酒,一朝打开,应该慢慢的品尝,而不应一口喝光。
不过,该说的说完了,应该说正事,于是,他笑着说道:“行了,你们要聚旧,有的是时间,现在,把东西交出来吧。”
“交出来?”李敢笑了笑,“在长安城呢,想交也交不出。”
“不急,”刘璊大方的一摆手,“别的不敢说,且兰城里的米饭保证够你吃一年,这时间足够去长安城几个来回了。”
“呵呵,让我去且兰城?”李敢似笑非笑。
刘璊哈哈一笑,“难道你不想去?”
“想!”
“那就走吧!”
“好!”李敢大声答应着,突然间,往前跨出一大步。
这一步,让他离开雷被的剑尖。
雷被大吃一惊,正想贴身跟上,突然间身形一晃,急忙用长剑柱地,尽量避免不要摔倒。
但他这一延迟,李敢再次跨出一步,彻底脱离了长剑的范围。
“你!”
雷被惊叫,想要举步追击,突然间头昏脑胀,浑身发软,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卜通”的一下摔倒在地上。
“倒啦!”
王当哈哈大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把雷被的长剑踢开,随则想了想,心有不甘,回过头,“呸”的一下,把一口浓痰吐地雷被的脸上。
这下变故发生得太突然了,而且毫无征兆,让众人根本无法反应。
不过,刘璊是一方枭雄,心智冷静,行事果断,眼见不妙,立即大喝一声“走!”然后转身就逃。
“走?”李敢冷笑,“既然来了就别想走!”
刘璊为了这一刻,整整布局十几年,而李敢呢,布局的时间也不短,他用了一个月。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自己与刘璊从未见面,为何总会有一种惴惴不安的心理呢?
按理说,不管明面上的实力,还是战争潜力,怕的应该是刘璊才对。
所以,李敢想到了一些潜伏在暗处的危险。
如果认为且兰城使用了角弩,李敢对此毫无办法,那就错了,为了这次战争,他准备的不只是攻城车、箭塔、投石机,还有一种更厉害的神器,只是,他一直隐忍着不去使用。
目的就是引出这个潜伏于暗处的敌人。
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个人竟然是雷被。
至于雷被的突然昏迷……因为王当砸碎在雷被脚下的那壶酒。
那是高浓度的酒精,砸碎之后,里边的强效麻醉药物会跟着散发出来。
这时,赵破奴反应过来了,只见他哈哈大笑,身形直接向刘璊扑了过去。
“大王,快走!”曾乐身形一横,抢在赵破奴的身前,挡在路上。
“滚开!”赵破奴大喝,立即展开猛烈的攻击。
曾乐双脚钉在地上,双手上下纷飞,但他那里是赵破奴的对手,全身上下不断被拳手脚踢,口中的鲜血狂吐,但他宁死不退,只为让自己的主人争取多一点逃跑的时间。
赵良畴与刘弘方也是咬着牙,一个对上李敢,一个对上暴胜之,他们也不进攻,专心防御,就算被击飞出去,也是立即爬起来再次挡在路上。
“滚!”
李敢一个直拳,重重打在赵良畴的胸口上。
赵良畴痛得浑身发抖,也不管身上的骨头碎裂了多少根,飞身一扑,扯住了李敢的双脚。
“呵~”
李敢双脚一挣,见赵良畴死死抱信不肯放松,于是低下头,然后用力在他后脑上砸了一拳。
“忠勇之士……”李敢称赞了一句,不过,这样的人才是自己的敌人,他不会手下留情。
不过,赵良畴的牺牲也很值得,因为这一延迟,刘璊逃出了五十步之遥。
五十步并不多,但已足够救了他的一条性命。
“快救大王!”
他的士兵高叫着,蜂拥而来,然后挟裹着刘璊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