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虽然担心兄长的安危,但是拎得清事情的轻重,在不断派出人手进行搜索行踪之外,坚守阵地,而不是贸然出击。
她所说的三天,是因为在这时间内另一支援军会到达。
当凌闲率领的第十六军到达之后,大理国在交趾的兵力达到了六万人。
这时,都稽一拍胸膛,大声说道:“公主,末将请战。”
“好,那就战!”
赵敏英姿飒爽,右剑一挥,无数的士兵如离弦之箭冲向敌人。
阿龙深感李敢的恩情,所以打起仗来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样子,冲在最前面。
第三军的班底来自黑盯山训练营,是属于李敢的第一批军事力量,其战斗力可想而知。
“杀!”
“我的,靠,别抢人头!”
“跟我冲!”
这下好了,主将打得畅快,身为副将的魏相只得摇头苦笑,负起指挥的责任。
最可怜的是朱安世,他在小心翼翼地防御着汉军,只能不断地搓揉着双手,眼巴巴看着阿龙左一剑、右一剑,把南越人杀得血肉横飞。
第一天,南越人后退五里,第三天,再退五里,大理军则是越战越勇。
赵光急了,这样不行啊,仅用仅三天死伤三千多人,还有一千多趁着混乱偷偷的跑掉了。
不行啊,再这么打下去,只怕坚持不了多久,将会一败涂地。
赵光心急之下,也顾不得太多了,急忙向镇守番禺城的吕嘉发出增援的命令。
第四天,形势突然发生变化。
首先是汉军,源源不断地经海面涌入,人数已经达到三万。
而南越伪王赵光更加似乎疯狂,竟然尽起全国精兵,想要一举扭转败局。
而且,在后方的吕嘉也不知吃了什么药,不断推波助澜,一批又一批士兵蜂拥而至,很快,从四万到五万,再到六万。
整个南越国的总兵力才十万,抽调了六万之后,严重影响对外防御,许多关隘甚至被抽调一空。
南越国吕府的书房里,有两个人正轻声谈笑着,其中一个是主人吕嘉,另一个赫然是汾水关的守将——建忠将军陈图。
“太好了!”吕嘉抚掌而笑,“得建忠将军之助,何愁大事不成?”
陈图轻轻摇头,谦虚的说道:“过奖了,陈某只是稍尽微薄之力而已。”
这时,吕嘉假惺惺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说起来惭愧啊,吕某身为先王托孤?臣,未能尽自己的责任,竟然让赵光把大王逼走。”
口中说惭愧,但他脸色一点也不变,似乎当被谋朝篡位并不是他的主意,甚至根本没有参与一般。
陈图装作对此一无所知的样子,轻声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大王鸿福齐天,必定安然无恙。”
“对,安然无恙,”吕嘉用力点头,“吕某决心将功补过,把赵光的势力一举清除,然后再恭迎大王回归。”
他说得响亮,内心却不断冷笑:赵建德走得仓促,走时只有一艘小船,粮食和水源也没有储备,漂泊于茫茫大海之中,此时不是饿死就是渴死,最大的可能是葬身海底,喂鲨鱼去了。
赵光?呵呵,听说大理国每战必胜,兵锋之利无以伦比,赵光此去,与送死有何区别?
呵呵,死得好啊,你不死,我吕某没有机会啊,那个位置,我已经等了几十年,实在不想再等下去了。
这一次抽调到交趾参战的军队,几乎是赵光的亲信,或者对赵家比较忠诚之人,留下他吕嘉亲信,可以说,现在的南越国已经在他掌握之内。
两人不断谈论着,口中不断表忠心,暗地里却是心怀鬼胎,各有图谋。
“赵光疯了么?”都稽望着越来越多的敌人,十万分疑惑。
兵力全跑这里来了,不用防备汉国了吗?还有东越呢?任何一个都不是吃素的!
赵敏冷笑,“疯的只怕不是赵光,而是吕嘉!”
她对这两人实在太熟悉了。
“可……这仗难打了啊。”
“难?”赵敏洒脱地挥一挥手,“那就不打呗。”
因为两路敌人突然兵力大增,赵敏改变策略,只守不攻,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把一面巨大的旗帜高高挂起,然专心防御。
当然,这旗帜可不简单,上边用金线绣着两行大字:大理国王妃赵敏,南越国长公主赵敏。
想不到这旗帜一出,南越国的士兵炸开了窝。
“长公主?”
“对吧,原来大理国王妃是我们的长公主!”
“你们知道吗,几年前闹旱灾,就是长公主强烈要求之下才开仓放粮的。”
“对啊,如果不是那些粮食,家里的老老小小也不知会饿死多少。”
“她还花钱建造了一批大船,专门在海中巡视,也不知救起过多少落水之人。”
“慈悲心肠啊。”
“让我们打长公主?呵呵,要打谁打,反正我不会去。”
“呸,我也不去!”
“难道黄仲前天打着打着突然溜了,想来是投靠长公主了吧。”
“投靠长公主?好吧,大家别张扬,有机会我们也溜。”
“大理国可富裕了,据说普通的庶民都是不愁吃不愁穿。”
“好去处!”
原来,赵敏最看不惯别人孤苦伶仃的样子,总是有意无意的救苦济贫,一年又一年积累起来,受她恩惠的人实在太多了。
不过,现在双方各自坚守阵地,士兵们想溜并不容易,不过,一股怪异的气氛在不断酝酿之中。
赵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