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缓一缓再说?”温言的下巴摩挲着左安的头顶,语气非常温柔。

“……”左安眉头微微蹙着,想了想,又摇了摇头:“算了,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文毓看着他们两人这么腻腻歪歪的样子,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脸笑意。

玄竹的心情却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那种微妙的情绪,只是不经意地绷紧了身体,内心却劝自己要快速放松下来,不要这么紧张!

而温言只是一心关注着左安的情绪,别人的那些反应他都没有放在眼里。

莫念是有点看不下去了,见没有人说话,便接着往下说道:“段老爷子这么做确实是很冷血,手段也确实卑劣,但是,我还是认为,赚钱发家,或许是并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而是,需求!他需要发达起来,需要更多的手段,需要更多的孩子,为的是一个人。”

左安听到这里,眸光变得锐利了起来,坐直了身子,望着莫念:“什么意思啊?”

“就是说,发家不是目的,发家只是手段!”莫念捡着自己刚刚的重点词汇,说道。

“为的是谁?”温言和文毓异口同声。

莫念顿了顿,抬眸看着左安,浅声道:“他的爱人!”

“……”

“……”

“……”

这话一出,左安、温言、文毓都愣了!

玄竹端起茶,浅浅地喝了一口,态度悠然。

屋里,暖阳斜照,光束里能看到翩然起舞的微尘。

一时间,房间里变得格外安静,静得呼吸可闻。

“爱人?”左安真是不明所以:“那么多的老婆,谁是他的爱人?”

莫念却闭口不言。

玄竹叹气,接过了话头:“是他的管家。名叫魏淰。”

“,三点水,一个念!”莫念眉头微动:“一个并不太适合用在名字中的字。”

“浑浊之意,确实不是一个适合用在名字里的字。”温言轻声说。

“淰淰,还有一个散乱不定的意思。”莫念又道。

“那他既然有了爱人,为什么还娶那么多老婆?他就娶他的管家就好啦……”左安觉得莫名其妙:“有爱人不娶,非要祸害别的女人?还要生那么多孩子来作践?他是脑子有问题吗?为什么把一个简单的问题弄得那么复杂?”

“因为……”莫念抬眼看了看左安,又看了看温言:“魏淰是个男人!”

“……”

“……”

“……”

第二波沉默,再次袭来!

“他们是不被接受的!所以……他们有些见不得光!”莫念深深地喘息了一口气。

“那……”文毓十指交缠着,眉头微凝:“那,即便如此,那也不至于用那么多孩子的命来跟姣巫交易吧,他们如今还是不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阿!……”

“所以,我之前就说了,他的心太大!他要得太多!”玄竹摇了摇头:“他想要的,是他们一起脱离冥簿,然后永不入轮回!”

莫念点了点头:“段沣跟魏淰的事儿应该说是段家的一段秘史了。段沣年幼的时候,段家并不算富有,但也算是书香门第,段沣的爷爷是中了进士的人,在邻里乡间也能称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段沣是段家正儿八经的老来子,家里的独苗,他出生的时候,段沣的父亲已经五十多了,他的爷爷已经七十多岁了。”

“然后呢?”左安充满了好奇。

“魏淰应该是从小就被买入段家的,成了段沣的陪读,两人一块吃饭,一块儿睡觉这么长大的。”莫念继续道:“可是,他们两个的感情慢慢就发生了变化,从兄弟,不知怎么就变成了恋人关系。段沣是被他爷爷守着长大的,心肝宝贝一样地宠着,对于段沣的动向,他爷爷是非常关注的,所以,段沣和魏淰的异常关系很快被段沣的爷爷发现了。”

“……”温言的眉头浅蹙着。“这种事情放在那个年岁,确实不会让人接受,那段家应该不会置之不理吧?肯定会想办法处理这个事情!”

“对!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把魏淰赶出家门。”莫念点头道:“只是,那个时候段沣年少,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被走,他是定然不愿的,大吵大闹,还以死相逼。作为段家的独苗,段沣用死亡作为威胁,对老人家来说是非常大的冲击,这么一闹,段沣竟然把他爷爷给气死了。”

“真给气死了?”左安有些诧异。“不是形容词?”

“是真的给气死了!那个时候,段沣爷爷年纪已经很大了,哪里经得起这么一折腾。一时间,段家真是慌乱不堪!对上,段沣的父亲需要忙活丧事,对下,还需要管教段沣!可是,因为爷爷去世,段沣确实也收到了打击,面对魏淰的被迫离开,似乎也接受了!”

“难道,之后又相遇了?”文毓问道,

莫念点头:“没错!只能说,他们两人确实有缘!在段沣跟他第一任太太订婚之后,段沣竟然在外地跟魏淰重逢了!那个时候,段沣已经开始掌家了,父母也都已经离世,他已经成了段家的家主。”

“这么说来,段家是没有什么人知道段沣和魏淰这段往事了?”左安问着。

莫念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当初魏淰被赶出家是借由了一个偷盗的罪名,也是因为背负着这个罪名,魏淰当当地才没有了立足之地,背井离乡,远走他地。”

温言倒是笑了:“那确如你所说,他们是真有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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