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竹!”苏浅身形未动,轻声唤道。
玄竹微微凝眉,迟疑了一下还是停下脚步,也不回头:“华子还有什么吩咐?”
“我留在这里,至少保她性命无虞。”
“保她性命无虞?就凭你?”玄竹身形微滞,嘴角一抹冷笑,冷言冷语地说了一句之后,消失了身形。
苏浅呆站在原地,转身,望着那浓重夜色里空空荡荡的虚空,心下万分伤悲。
玄竹说到了他的痛处!
确如她所言,自己入世以来确实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细细想来,自己甚至在她的生命中一直以来也没有起到什么积极的作用。
唯一能给青梧的陪伴,都不是青梧想要的。
咬紧了牙关,莫念呆滞地站在原地,自言自语:“我从来,也不想成为她负担。”
就在莫念发愣的时候,一直跟着莫念的妘天已经跟着玄竹离开了。
刚刚那一幕,对于苏浅来说,是直击心扉,对于妘天来说那简直就是五雷轰顶了。
他看到了玄竹!!
那么,他最担心的事情显然发生了:青梧还活着!!
在人间,活着!!
那么,她到底是如何活着的?
妘天必须要搞清楚。
继续跟着赢深已经没有太大的必要了,玄竹才是更重要的人。
心怀忐忑,妘天小心翼翼地跟着玄竹。
一路从草舍跟到了医院——姣巫所在的那所医院。
一呆就是整整一夜。
而这一夜,什么都没有再发生,玄竹就只是空守在那里而已,什么也没有做。
妘天因为对这里的情况太一无所知,所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虽然一度感知到了里面有修炼之人的气息,但是他也只是谨慎地呆在远处,静待事情的发展。
等待,说起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是真正在做的人确实极度煎熬的。
那百转千回的想法,是非常折磨的。
尤其是这种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等待,更是让人备受熬煎。
一整晚,脑海中不知道起了多少个想法。
那个有修炼气息的人并不是青梧的气息,那,那个人是个什么人?
玄竹在这里,是想要干嘛?
赢深骗了所有人,借由着闭关把灵界的事情躲得干干净净的!!
从他闭关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些时日了,他在这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青梧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呢?
从刚刚赢深和玄竹的对话看来,他们似乎并不对付,玄竹对他怨念极深,如果他们关系并不融洽,那么他们两个人的出现又如何和平共处呢?
青梧自大战之后便消失了,赢深才醒来并没有多久,那么在赢深没有入世的那些时日里都是玄竹在照顾青梧吗?
将青梧养在人间,是不是说明她的状态非常糟糕了呢?
必须借由人类的身体和灵魂才能滋养住她的神元?
所有的想法都非常纷乱和复杂,没有头绪。
他甚至想着:干脆先回九天,把这个消息递回去,然后再回来。
可是,妘天又很担心自己这一走,说不定连这唯一的线索也跟掉了。
毕竟,从刚刚玄竹和赢深那场对话看来,赢深有可能会选择离开这里的。
就在妘天纠结着,混乱着的时候,天色渐渐亮了。
可是玄竹却依然岿然不动,盘腿坐着半空之中,敛着结界,认真的修炼着。
局面,一度停滞了下来。
而,这一边,公寓里。
左安早早的起了床。
跟在温言身边吃早餐。
他给她剥鸡蛋,给她递面包。
“我还想要点果酱!”左安吃着鸡蛋,冲着温言递过来的吐司摇了摇头,含糊地说道。
温言微微摇头,有些嫌弃:“已经放了这么多了,还不够吗?”
左安摇头:“不够!!”
“对牙不好!”温言叹着气,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将手边的果酱又舀了一小勺抹上:“够了吧?”
“再来一点点!”说着,左安伸出两个手指头,比了比。
温言直接将面包递了到了她嘴边:“别挑剔了,赶紧吃!”
“……”左安张了嘴,也不伸手去接,咬了一口,嚼了嚼点头道:“也还行!”
温言的拿着面包,眉头微微蹙着:“自己拿着吃。”
“不!”左安嬉皮笑脸:“你喂我!”
“……”温言眉头越凝越深,“把你懒的。”
“阿!”说着,她长了张嘴。
温言又喂了她一口,然后开始聊闲天:“听说,苏浅前段时间也请假了?”
“嗯!”左安点了点头:“昨天才来上课。”
“唔!”温言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
“你干嘛关心他啊?”左安冲着温言手边的吐司而去,自己凑过去咬了一口:“咱们跟他都不熟阿!”
“不熟吗?你收了别人的生日礼物,人情还没还呢,就开始觉得跟人不熟了,你这是要干嘛?耍赖啊?”温言看左安自己要探着脑袋来吃东西,他便把胳膊往后缩了缩。
左安全然没有发现温言的小动作,她喝了一口奶茶,然后又奔着温言手里的面包去了,咬了一口,含含糊糊:“我反正也没有什么东西能给得起他,欠账多了不愁,爱谁谁呗!”
“……”温言嘴角挂起一抹浅笑:“你要不要脸?!”
“不要!”说着,左安又凑过去吃了一口面包:“要脸有何用,钱比较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