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觉得你自己把你这些心思说出来,并不光彩吗?”
“我不在乎啊,我的丑恶,我也不想要遮掩,我就是这样的德行阿,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论后果,不计得失,不管未来会是什么结局,最后我都是自己承担的!期间人命,灵魂,天劫,对我来说都不是那么重要,这一切都不在我的考量着之中,我只在乎你现在怎么想,在乎你要怎么选。同时,也希望你明白你到底做出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抉择,清楚地知道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左安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青梧真的每一次都能准确地戳中她心底最敏感的地方。“所以,我有时候是真的很烦你能读懂我的心意。”
青梧嘴角挂起一抹决胜的浅笑:“换做别人,就算知道你的所思所想也猜不透你的潜意识!”
“……”左安没好气:“滚蛋!”
虽然左安嘴上凶了青梧一句,但是心底深处却已经折服了。
然后,左安真的开始认真思量那五十五个胎魂的事情。
直面它,而不是躲避。
其实,她早就有了答案:她想要那五十五个胎魂。
只是,她不想承认自己的邪恶,想要保留自己认为的善良。
青梧不过是在揭穿左安的面具罢了。
一个左安自己都不愿意面对的面具。
“杉杉,趋于生存,并不是一个值得羞耻的事情。”青梧浅声细语。
左安眉头微蹙:“只是,用别人的生命作为代价,我觉得自己很可恶!”
“有什么可恶的呢?不过是弱肉强食罢了!况且,你也不过是冷眼旁边罢了。”
“是么?如果真的只是弱肉强食,何必有冥簿一说?何必有天劫一难?”左安微微摇头:“不过,你说得对,对于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应该直接面对,选择了,就要敢于背负。”
“如此甚好!”青梧嘴角挂起淡淡笑容。
左安听完这句如此甚好之后,脸色倒是有些无奈,开始计算得失:冷眼旁观的良心折磨和自己想要的自由。
可以说,没有丝毫的犹豫。
“玄竹什么时候会动手?”
青梧睁开了眼眸:“你不是应该问,莫念什么时候动手吗?”
“……”左安眉头微蹙,心下又是一凝:是了,还有一个莫念呢!
可是,玄竹并不傻。
她根本就不会想要左安参与到姣巫这件事情之中来。
本来就知道左安心绪不定,阴晴不定,肯定不能因为她忽然的善心将自己好不容易搭起来的局面给毁了阿。
而莫念因为猜到了温言的身份,所以整个人变得格外地平静。
已经猜到了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要面对起来真的是容易太多了。没有那么多猜测,就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假象。
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假象,人就容易平静。
甚至变得安然。
面对左安半个月不来找自己,不打听自己的消息,他也是非常坦然的!
为爷爷办生日宴,处理斗宿阁日常的杂务,生活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模样:平平静静,安安然然。
莫念的宁静程度都让欧管家产生了某种错觉:少阁主是不是跟左姑娘闹掰了?彻底不来往了?
当然,只有黑邪知道,莫念的这种宁静源自于底气:左安迟早得回来自己身边,只是如今时机不到。
等待,是他现在必须要做的事情罢了,也是他唯一能做的罢了。
在跟玄竹定好时间之后,两个人也都一致地决定:不要告诉左安。
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暗黑的夜空,电闪雷鸣。
莫念手撑黑伞,站在私立医院门口。
街上一个人也没有,雨仿若瓢泼一般哗啦啦地下。
一袭黑衣的莫念仿若站在了水帘子之中。
医院内。
黑邪丝毫没有预警地出现在了姣巫的跟前。
甚至连一句开场白都没有,他那虚幻的声音便如烟一般钻入了她的身体之中。
不过眨眼的功夫,她便被黑邪侵入了她身体的各个细胞之中。
在她根本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没有丝毫的痛苦下,她那具由修为堆积出来的年轻身体瞬间就变得干枯暗哑,皱纹丛生,最后干瘪成了一张皮。
然后,将她精血全部吸收干净之后,黑邪那如烟的身形又骤然出现,然后凝结出了一个愈加结实的身形:肌肉仿若雕刻出来的一般,线条完美得令人咋舌。
过了一会儿,一缕元魂满是创伤地缓缓浮现,带着怨气,带着愤恨,说话的声音缥缈无助:“你是什么人?”
“杀你的人!”黑邪懒得搭理她,直接摸出了一个锁魂扣向空中一抛,然后将她装了进去。
随后,黑邪如风一般从医院走了出来,出现在了莫念的跟前,伸手将手里的锁魂扣递给莫念:“好了!”
“花了十分钟呢!”莫念眉头微蹙。
黑邪冷冷地瞪了莫念一眼,没有言语。
莫念的嘴角泛起一抹浅笑,对着空中说了一句:玄竹,这边搞定了,段家你随时可以动手。
去除了这个后顾之忧,玄竹只要去当个杀手就行了。
对了,还是一个有正义感的杀手:毕竟是要去揭穿段老头的真面目,联合着护院斗老三,揪出这个伪君子。
玄竹为了接触斗老三,每次来跟斗老三接触的时候都用了幻术,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