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左安忽然挺直了脊梁。但是,当她的转眸看着温言那双温情的眸子时,她的心尖仿佛又浸入了一盆冰水之中:就算他的卑微在我手里,那有怎么样呢?
我到底希望自己扮演一个什么角色呢?
不知为何,一直让她坚守着,不放弃等待的那个信念在那一瞬间彻底崩塌了。
她想要的是温言,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是!
原来,她一直觉得温言会回来的,或者说,他至少是存在的。
可是,如今看到他了,左安这才发现,温言没有存在过。
一直是他,一直是那个叫君墨的男人。
左安的眉头微微颤动着。
她转过了头,脸上忽然露出了些许苦笑,深深呼吸了一下,左安在考虑:或许,今天并不适合跟他见面吧。
君墨可是看着左安长大的,她所有的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看出了她内心的慌乱,君墨也有些沉不住气了,浅声喊道:“杉杉……”
这么熟悉的声音!
这么亲密的称呼!
泪水,在那一个蒙上了她的眼睛。
她咬紧了牙关,忍着泪意,转头,眸色里透着凌厉,声音也透着冷硬:“别这么叫我!”
“……”君墨眉头微蹙。
“你以为你用着他这张脸,你就真的是他了?任何谎言,从被撕破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恢复不了了!”左安纤细白净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心下的委屈汹涌而来,在一瞬间变成了恨和怒。“我等你回来,就是希望你把身体里的那个卑微拿走,然后你们一起滚蛋,我祝愿你们天长地久,日夜不得安宁!”
“杉杉……”君墨的脸色骤然冷却了下来。
“我说了,你别这么叫我!”这一下,左安真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小情绪了。
眼泪,决堤而下。
君墨伸手将他们两人之间的桌子一把推开,然后直接伸手将左安拉入了自己怀里。
左安用力挣扎,却发现没有丝毫作用,他的劲儿非常大,让她慢慢地无法动弹了。
“杉杉!”君墨紧紧地抱着她,宽大的手掌扶着她的脑袋,一只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在她耳畔轻声道:“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道你等我是在等什么,你在等我的解释,你也在等我给你一个交代。我马不停蹄地回来,就是来给你这个交代的。”
左安的眼泪依然在流淌着,虽然委屈着,但是心里依然在较着那股劲儿,不想承认自己是在等他的一个交代。
见左安不说话,君墨知道,她心里已经妥协了。
在那一刻,君墨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帝父临终前说的那句话:青梧,左安你到头来也只能选择一个!
事实上,当初,他从神帝手里拿到青梧残魄的魄元时从未想过这个问题,那个时候,他只期盼一件事:青梧必须活着。
虽然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告诉他,青梧背叛而了他。
可是,他都不愿意承认,即便是那缕残魄,他也要护着,哪怕自己是被她背叛了,他也要亲口听到她的回答。
所以,当初,当初他想要救她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找地方,找合适的人做寄体,君墨花费了很多心思,既不能让她还有一缕残魄的消息散播出去,又要自己能够时刻照顾她。
万魂岭,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地方。
首先,结界里有极其充沛的阴属灵力,且灵力精纯,左家村风水也好,非常宜居,偏偏又有一个待生的婴孩。
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具备了。
所以,选了一个极阴的日子,他将青梧的残魄种了出去。
同时,为了保证青梧的安全,同时也是为了能够让青梧的魄体在人体内能够自主纳取阴属灵力,他将自己的阴元抽了出来,随着青梧的魄体一块儿放入了婴孩的体内,然后催胎。
当天晚上,他广布结界,大施法术,以至于电闪雷鸣,大雨如注。
神帝在感知到君墨竟然抽出了自己的阴元时,还曾试图扰乱这一场法事,被君墨拦截在外。
可是,直到很多年后,他才知道,那个时候神帝出手并非是因为心疼自己放出了阴元。
缘由是因为左安的一个噩梦,她说,她梦到了碧溟殿。
想到这里,君墨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即便过去这么多年,他还是不能忘记自己当时那种无比震惊的心情。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左安,就不再是左安了!
“杉杉,你知道煅魂卷这个东西吗?”君墨不知道左安到底知道了多少东西。
“……”
没有得到她的回答,君墨继续柔声道:“煅魂卷是古族帝父铸造灵系一族时煅造魂魄的方法。”
他的声音温柔如水,细细慢慢地将煅魂卷,一字一句地念给左安听:“”卷首:先祖神辟大千,寡守神族于宇。冀神氏族永存,取孤一脉育灵。以守神界永久安稳,护六界万世太平。”
“……”左安依然没有说话。
“卷一:魂体有三源:魂元、魂灵、魂神。魄体分七重:魄元、魄一、魄二、魄三、至魄六。”君墨柔声细语:“青梧在你体内的时候,就是一个残魄的状态,如今她已经凝结成了魄体。”
“……”左安还是不言语。
君墨依然自顾自说道:“卷二:三源魂体可单生,魄无魄元无魄体;卷三:固魄元,凝魄,七魄得生,可应魂灵。这两卷是说,魂的三个部分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