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靖廷换了一张面具,这张面具和他相似度有七八成,和昨天那张面具也有两三次相似,因面具的颜色倾向于小麦色,加上昨天装扮得扁平,昨天匆匆见过他一面的人,若不是仔细盯,也瞧不出来。
瑾宁则虽然还是男装打扮,可本色演出,眉毛眼睛,额头上的疤痕,一点都没有掩饰。
活脱脱就是一个男装版的瑾宁,一眼就能看出来。
两人都仿佛带着恶作剧的心态,太后说,要合作无间,不能复仇,那恫吓一下不为过。
不过,李良晟还没吓着,倒是把钱多多又再吓了一遍,怎么隔一天就变了人,隔一天又变了人呢?
两人刚出到门口,便见国公府的马车停在了外头,帘子掀起,露出了陈国公那张沉肃的脸。
瑾宁很意外他会找到这里来,静静地看着他从平静便为惊愕到激动的脸,微微点头,并未称呼。
靖廷也显得有些激动,毕竟,对他来说,国公爷已经死了,又知道瑾宁在国公爷死后,十分挂念。
瑾宁策马上前,看着陈国公,帘子在他的左脸上垂下来,遮得一张脸半是晴半是暗,只有眼底发出熠熠光芒,还有嘴唇微颤,无以言说的激动。
瑾宁轻声道:“我先去一趟江宁侯府,回来再回家。”
一句回家,让陈国公差点儿就潸然泪下,他看着瑾宁,强忍热泪,然后慢慢地放下了帘子。
瑾宁再深深地看了一眼,策马与靖廷走了。
两人不紧不慢地往江宁侯府而去,靖廷看着她,觉得十分奇异地道:“没想到还能见到岳父大人,真是惊喜了。”
瑾宁轻声点头,“这是我回来这里最大的收获。”
最大的收获,是亲情,不是报仇。
“媳妇,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靖廷忽然很凝重地问道。
瑾宁看着他,“什么问题?”
靖廷执住缰绳,放慢下来,迎风看着她,道:“太后说,北漠和鲜卑有赢得公平的机会,那就是说此战非虚,若我们败了,我们可能回不去见孩子了。”五行骷髅召唤
仔细看,面容是不尽然像的,可那感觉就是一模一样,充满了压迫感,也充满了让人厌恶的气息。
还是长孙拔够道行,吃惊过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上前拱手,“二位便是监军大人吧?
快快请进!”
靖廷自然认得长孙拔,看着长孙拔,他就仿佛看着一只鬼,因为长孙拔在他所处的世界里已经死了。
他拱手还礼,“侯爷,长孙将军,久闻大名。”
李良晟依旧没办法说出话来,像一尊雕塑般杵在了同样惊恐的长孙嫣儿身边,还是长孙拔伸手拉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然后一边进去,一边盯着瑾宁的背影看。
杨氏没出来,她自然今日是要出来的,但是以她的身份是不会在门口迎接两个寂寂无名的监军,只等入座之后再出来等二人拜见。
不过,石榴很快就进去告诉她,说禁军来了,但是,这两人却十分眼熟,像极了已经死去的陈靖廷与陈瑾宁。
杨氏先是恼怒地瞪了石榴一眼,“荒唐!”
石榴也吓得够呛的,苦兮兮地道:“老夫人,是真的,奴婢近距离瞧了一眼,真的特别像,不信您出去看看。”
杨氏自然是不信的,就算人有相似,也不会那么巧合。
尤其陈靖廷,人都死了那么久了,之前不曾听说过有一个和他相似的官员。
所以,她马上带着侍女便出去了。
正厅里头,异常的寂静,气氛怪异,几乎没有人说话,长孙拔做过开场白了,但是,无人接话,弄得长孙拔也很尴尬。
尤其,他看到那位宁监军,一直盯着李良晟看,虽说眸子里瞧不出什么来,也不觉得有敌意,但是,却是疏离得不像要同生共死的战友。
杨氏到了门口,她的脚步本有些急促,但是到门口的时候才收住放慢,抬头一看,大冬天的,里头阴暗,她一时没瞧得真切,跨过门槛的时候,瑾宁刚好抬起头看出来。
那一眼,让杨氏差点磕了门槛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