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甘奇突然感觉自己一点酒意都没有了,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火,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睡更是睡不着,洗个凉水澡也无济于事。
打开新买的一万多的电脑,甘奇还自言自语:“干活干活。”
脑中回忆着《九儿》这首歌,大提琴,唢呐,鼓,小提琴,号,钢琴……
这些安排,都要乐谱,还要衔接,高潮如何起如何落,如何再起。
五线谱,甘奇连空谱都没有,五根线都得自己画。五线谱对于乐器演奏来说,特别是西洋乐器,是特别直观的一种乐谱,就好像是乐器演奏中最好的音乐翻译语言。而鼓,有不一样的乐谱,一线鼓谱也行,三线五线的也有,都还不错。五线的看起来最简单。
这就是乐团的麻烦之处,一点点都要安排好,不同乐器看不同乐器的乐谱。而乐团指挥最基本的作用,就是把所有不同的乐器都串联起来,不出任何差错。当然,这是最基本的。
画着画着,甘奇心中也没有那团火了,慢慢进入的状态,一丝不苟的工作。
时不时还闭着眼睛努力回忆着,也在脑中想象着,构建着整个音乐的感觉。
写写画画的,等到甘奇把工作基本完成的时候,看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
甘奇准备去睡,但是一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又感觉哪里不对劲了,似乎有一张脸,带着笑容,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然后,甘奇又坐下了,在电脑上新建了一个文档,文档名字:《红高粱》。
一九三九年农历八月上旬,我的父亲这个土匪种刚刚十四岁多一点,他跟着后来名满天下的传奇英雄余占鳌司令的队伍,去胶平公路上伏击r人的汽车队……
码字写小说,是一项苦活,即便故事都在脑子里,哪怕细节都在脑子里,依旧还是极其耗费心神的,作者犹如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不断代入每一个角色里,想着这个角色的心理,想着这个角色的一切,口中喃喃着这个角色说的话语。
甚至还得一直想象着各种场景,每一个人的举手投足。
码字也是一项享受的事情,享受着自己脑中构建的那个故事,常常会忘我一般,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世家闲妻
“我晚上继续写!”甘奇苦笑着。
“嗯,这故事真不错,你写得也挺好,写完记得主动发给我,我可等着看呢,我这还是覃静发来的,白认你这个弟弟了。”袁红好似还有点生气的感觉。
“我也是随便瞎写了一下,帮覃老师理解一个歌词。”甘奇答道。
“得了,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你忙吧,我有事。”袁红话语里带着看透了什么的笑意,啪啦,手机挂了,真在忙。
电话挂了之后,甘奇看着电话,有些纳闷,喃喃自语:“我有这么明显吗?”
手机里再剩下的消息提示,就都是覃静的了,甘奇有些犹豫这个电话要不要回过去。
没想到覃静的电话打过来了。
“覃老师,您好您好。”
“昨天一夜没睡吧?”
“睡了,睡挺好。”说完甘奇还有些后悔,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脱口而出就是一句谎话。
“真睡了?那大早上一万多字的故事是哪里变出来的?”
“我以前写好的。”这谎只要有一个,就得继续再来。
“行吧,小奇你是傻得有些可爱,出来吃个饭吗?我请你。”
“我……”甘奇结巴了一下,忽然又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傻不拉几,得表现出男人的气概出来,答道:“不用,我请你,王府酒店。”
“你来接我?”
“好,你搁家等着,我来接你。”甘奇觉得自己气势回来了,男人就得是这样的,从容不迫。
“行。钱的事情上次忘记了,今天谈一下。”覃静好似有一个正当的吃饭借口。
“啥钱不钱的?吃饭就吃饭,不聊其他。等着吧。”甘奇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神清气爽,觉得自己就该是这样的男人。
倒也不知电话那头的覃静是个什么表情,应该是在笑吧……
家里的衣服,甘奇试了又试,昨天还穿得好好的,今天哪件穿在身上都觉得有问题,好好洗漱一番,直接下楼,上车就对着李刚说道:“李哥,找个大商场,买衣服,要买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