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惊讶?”康王只瞄着景泰蓝和容楚,“是不是想不到……”
“殿下,”有人打断了他的话,“你说的是什么?我等怎么瞧不见?”
康王一惊,转头,就看见群臣齐齐控背弓腰,偏头四十五度,盯着他手中金翅大鹏,而地上光影如常,哪里有字?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角度不对?
康王心中一震,连忙频频翻转手腕,但手腕翻来返去,群臣的脑袋点来点去,地上顶多只翻出几条光线,至于什么名字,那是半点也没有。
康王身上的冷汗,哗地流了出来。这才发现,手中的东西好像已经变样。
金翅大鹏原先金光暗隐,质地非玉非石,有种奇特的韧感,呈半透明状,现在手中的东西造型虽然一模一样,但那种坚硬又柔韧的手感,以及暗暗发出的金光都没有了。
“你……”他顿时明白,怒极转身,一把扯渍才来拿东西的侍卫,“狗胆包天的东西,收了人家多少银子!竟然敢当着本王的面偷天换日,快给本王把真正的金翅大鹏给拿回来……”
东西自然是皇帝下令换的,但此刻他说不得,好在还有个侍卫可以栽赃,康王今日铁了心,就算东西被换了,也要把事情说个清楚,只要在群臣心中存疑,太史阑就很难自辩。
“居然敢当堂偷换证物,欺瞒陛下和我等,你这欺君犯上的狂徒!”他抽出自己的犀牛带,劈头盖脸地打那侍卫,“这东西是司空家证物,对着阳光左转出现司空昱的昱字,右转出现太史阑的太史两字……”
“王叔!”景泰蓝一张小脸气得煞白,信怒蹬,“你这是做什么!竟敢当堂殴打朕的贴身侍卫!咆哮金殿,成何体统……”
“这是司空家未来家主的标志……”康王大声叫嚷,盖过了景泰蓝的呵斥,“只有家主及家主夫人才能在其上镂名,是所有人都必须尊奉的最高徽记。这种材料叫金丝筋,经过东堂微雕大师特殊手法雕刻,能在光影下折射出名字,……”
“金丝筋,听过啊。”开始有群臣窃窃私语,“好像是东堂的珍贵独有石料……”
“金翅大鹏是东堂司空家的信物,我听说过……”
“此事蹊跷,想必此物定然是有的,不然康王不至于如此暴怒,也不至于如此清楚那字该如何显现……”
“王叔!住手!”景泰蓝听着殿下私语,看见康王脸上得逞的笑意,连连呼喝,康王哪里理他?
“太史阑和司空昱早在西凌就认识。司空昱当时在西凌等候天授大比,他还曾救过太史阑的命,两人交情莫逆,据说司空昱家的嬷嬷还曾到昭阳府去给……”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降临到康王的嘴边,生生把他将要说出口的话给煽掉。
整个朝堂一静,连景泰蓝都张开小嘴。
众人怔怔地看着康王身边,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人,正慢条斯理地捋袖子。
容楚。
一直低调内敛,一言不发的晋国公,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来了个凶猛的。
“你……你……”康王抚着脸,愣了好半天才醒过神,不敢置信地瞪着容楚的脸——容楚打他?容楚竟然打他?容楚竟然当着朝臣的面在金殿之上打他?
还是用这种女人打架式的扇耳光的方式打他?
这最后一点才让他不敢置信——怎么瞧这也不是容楚的风格。
脸上火辣辣的,心里怒气澎湃,康王一生至今,还从未挨过耳光,然而怒气和疼痛过后,狂喜便涌了上来。
容楚失态了!
因为说及司空昱和太史阑的奸情,饱受羞辱的容楚,终于愤怒失态了!
他一心要扳倒太史阑,未曾想到竟然刺激到了容楚,这效果可真是……意外之喜!
无论如何他是亲王,是当朝唯一皇叔,是皇族,容楚以下犯上,他立刻便可以将他治罪!
“晋国公,你竟敢……”他厉声大喝,声音却被容楚打断,容楚的声音,比他还冷厉。
“你这蠢材,竟然敢还站在这里,任亲王殿下殴打,你居心何在!”容楚怒视那侍卫,“咆哮金殿,殴打侍卫,这是重罪!你这不是置亲王殿下于不义!”顺手又一把巴掌抡了过去,“还不滚开!”
“啪。”巴掌拐弯,又煽到了康王的脸上。
“晋国公,你……”
“你在殿上就代表陛下,岂能不知自己身份!”容楚怒不可遏,“你怎能让陛下被臣子殴打,犯下大逆之罪!”一胳膊抡圆了过去,“砰。”撞在了康王肚子上。
康王捂住肚子弯下腰,英俊的小白脸变成了小青脸。
“晋……国……公……”他嘶声道。
众臣缩在殿角,头也不抬听着康王惨呼——哎,殿下,做人要厚道,揭疮疤烂菊花,你在晋国公面前大谈太史阑和别的男人的奸情,你这不是找揍吗?
“该说话的时候不说话,不该说的时候满嘴胡话!”容楚怒视那侍卫,“康王殿下失心疯,你就该解释劝阻,嗯?为什么不说?”似乎越想越气,撩起袍子一脚踢过去,“还不还让开!真要害殿下被问罪吗!”
“砰。”已经向一边跳开的康王,再次神奇地没有躲过容楚的无影脚,生生被踢出丈许,狠狠撞在殿柱上。
群臣都原地颤了颤。
“王叔!你今日昏聩了!”景泰蓝在殿上大叫,“朕的侍卫你也敢打z公!你也太鲁莽了q日回去,闭门思过!”
“臣鲁莽,臣领旨!”容楚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