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夜天倾的内殿,云浅月抬眼望了一下天,轻轻吐了一口浊气,足尖轻点打算离开。
“月妹妹?”这时,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近这座主殿院落,看到云浅月讶异出声。
云浅月本来离地的脚尖又落回地面,偏头看去,只见夜天煜走了进来,她眸光微闪,面色淡淡地看着他,“云王府这么早就散了喜宴?”
夜天煜摇摇头,一边向云浅月走来,一边道:“是我不放心二皇兄,先离开了!”
云浅月笑了笑,“是不放心,还是想将在云王府早先发生的事情寻找他商议?”
夜天倾脸色闪过一丝尴尬,来到云浅月面前站定,看着她道:“月妹妹,你是不是在心里怪我将那三个来自云县的证人领进了云王府?”
“事情都过去了,到如今再来说还有何意义?我怪与不怪四皇子不都已经做了吗?”云浅月笑意微凉,声音也有些凉意。
“我不过是为了别人做嫁衣而已!”夜天煜苦笑。
“既然知道,可是你这嫁衣做得心甘情愿不是吗?”云浅月挑眉。
“是心甘情愿,但我没办法。”夜天煜收了苦笑,压低声音道:“月妹妹,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你当该知道,我和二皇兄根本没有胜算,父皇不给我们机会。太子皇兄即便和秦玉凝发生了男女之事,怀有子嗣,但父皇都能心狠手辣铲除他的皇孙。更甚至如今更行刺杀调换新娘之举。而我呢,想要借由赵可菡联络兵部侍郎,也不是说我们非要靠女人成事,但女人也的确不可小视不是?况且我对那赵秀也有好感,但父皇生生要给我掐断,想要将赵可菡许给冷邵卓,将我叫到御书房,更严令我绝了心思。”
云浅月淡淡地看着他,知道他还没说完,等着他继续说。
“父皇将我们但分一丝一毫的可能都斩断,不等我们和七弟交手,就否决了我们。那么我们这么多年来的努力起不是半丝价值都没有?即便就算败,我们斗不过七弟,但也不应该这样被父皇给取缔。我虽然不知道今日那三人是谁刻意安排让我那么巧遇到的,但我清楚是有人要对云王府动手,且不遗余力,想要置之死地。我本来是犹豫的,但想到你不与我合作,云王府也处处受到父皇的算计,那么不如我就称了那人的心。让你也好看明白一些。月妹妹,时局已经这样,即便你不帮我们,也不可能维持中庸之道。即便你怪我,即便给别人做嫁衣,但我也不后悔今日所为。”夜天煜一段话落,抿唇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淡淡一笑,“我没怪你,将我换成你,大约我也会如此。你说得对,我的确是看明白了一些事情。”
夜天煜闻言松了一口气,苦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还真怕被你怪。按理说搁在我们身为皇子这个可悲的身份,什么是不能算计的,但是我帮助别人算计你,却觉得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一样。心里一直不安。”
“你也没必要不安,这样的事情本来无可厚非。该说的我刚刚已经与夜天倾说了,你进去问他就是了!我回府了!”云浅月不欲再说,止住了话。
夜天煜似乎明白什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云浅月足尖轻点,身如流云,轻盈如燕,转眼便消失了身影。
夜天煜看着云浅月身影离开,片刻后,抬步进了内殿。一眼便看到夜天倾手里拿着瓶子看得专注,他挑眉,“是月妹妹送的?”
“嗯,是凝脂露!”夜天倾道。
夜天煜忽然笑了,“七弟看来彻底疯魔了!”
“是啊,彻底疯魔了!”夜天倾点点头,叹了口气,话落,他脸色沉暗地道:“不过换做你我,恐怕也会如此。这十年来月妹妹待他如何?那可谓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摘月亮。给惯了一个孩子糖果,有朝一日不再给。他如何受得住?如今迟了这么久才动手,他恐怕已经知道不可挽回,便要抢夺了!”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更何况还有个能翻云覆雨的景世子。”夜天煜笑道:“今日你被父皇算计,可惜没看到云王府的那一趁戏。”
“嗯?”夜天倾挑眉。
夜天煜将云王府的事情简单地给夜天倾叙述了一遍。
夜天倾听罢沉思片刻道:“今日这事情大约是七弟所为,寒了月妹妹的心,换做别人所为的话,月妹妹不会来找我。七弟行事向来严谨,不打没有把握之战。也不会拿没影的事情空谈诬陷。这样说来双生子的事情十有*是真的了。”
“嗯,我也这么猜测!”夜天煜点头。
“可惜七弟出手,遇到了个归来的景世子!而云王叔身上什么也没查到。看来是被暗中破解了。”夜天倾仔细分析,片刻后疑惑地问,“不过为何父王不盘查云王府那些侍妾?他们与云王叔相伴多年,总也该知道他有没有胎记?”
“你当能查得出来?即便那些侍妾都说没有,只要从云王叔身上查不到,父皇也拿他莫可奈何。父皇太清楚这一点,所以根本就不会行没必要之事。”夜天煜笑了一声,“另外你怎么忘了据说云王叔在侍妾之处落榻从不燃灯?那么她们能知道?云王府双生子之事如今隐秘,被知道就是灭族大罪,老王爷既然知道这一点,又怎么会让他从这件小事上疏漏?不过也难为了云王叔这么多年。不燃灯,把所有的女人都可以当成云王妃。”
“是有这么回事儿,这件事情一直都不是云王府的秘密,这京中私下里人都说云王叔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