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沐站起身,朝着龙皇嘿嘿一笑,“龙皇您难道没有听到消息?”
“什么消息?寡人不曾听到什么消息,何况这与你之前的欺君之罪有何关系?”
姚清沐从随从手里拿过一道黄绫,在龙皇眼皮子底下晃了一晃。
龙皇拈起一缕胡须,一下一下的捋着,轻蔑地瞟了一眼姚清沐手中的黄绫,“难道你想用你凤国的圣旨来免龙国的欺君之罪?你有此言行,寡人倒也不感到意外。毕竟你这个人一向就是这般惊世骇俗。”
姚清沐知他在讥讽自己,淡定地笑着摇摇头,“非也非也,其实这是一道我明了当日身为凤国太女的我受奸人追杀,逃至龙国。龙皇为了保全我,于是命我女扮男装假装成六驸马,后又助我夺回皇位。昭书还称赞了龙皇您的大仁大义,堪当各国国君之表率。”
龙皇的手猛地一顿,几根胡须被生生拽了下来,生疼生疼的。他万没想到姚清沐会故技重施,用之前同样的套路给了他下了相似的一个圈套。
昭书中的内容,承认吧,他着实咽不下当初骗的那一口气;不承认吧,那又会让天下耻笑他有眼无珠,不辩男女,把闺女错许了一个女驸马。
两厢对比,其实不用多加考虑,他唯有承认并接受的份儿。
“好,好,好哇!”龙皇连说三个好,感觉心中憋闷异常,“姚清沐,不对,应该是凤皇陛下,你真是给寡人出了一道难题。寡人似乎也唯有承了凤皇你的这份情,不然岂不是让我龙国蒙羞,让寡人被天下人耻笑。”
“龙皇陛下,恕我直言,此举不但会增进两国之前的情谊,亦会被其他国家所赞颂效仿。”
龙皇无奈点头,调头望向荣允,心情更加复杂。
想当年荣允从隐凤谷治好伤回宫的时候,他也曾因为儿子与之前不同的聪慧与果敢怀疑过他,但是做为了一个父亲,他更愿意相信,是他的孩子经历这一灾难后开窍了,成长了。
看到龙皇此时转头看向自己,荣允毫不退缩,迎着他的目光朝着龙皇跪了下去。
“请允许我替真正的荣允唤您一声父皇,向您叩拜。”
龙皇没有说话,强压心中的酸楚受了他的三拜才开口道:“寡人的皇儿去的时候,可有什么话留下来。”声音有些沧桑,也有些无力。
荣允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托起,举过头顶,“这封信是真正的荣允殿下薨逝前写给您的。”
龙皇微微一怔,不敢亲自翻看,于是吩咐道:“荣炎,你给寡人念出来。”
荣炎听令上前,接过信,展开,读了出来:“父皇容禀:儿臣不孝,虽经沈神医倾力诊疗,但儿臣伤情却日渐沉重,特别是最近几日,呼吸也感不畅,想来儿臣不日将会离开人世。
儿臣治伤期间,与琴渊阁的琴殇相识,一见如故。琴兄与我年纪相仿,但才智、能力却远在儿臣之上。
儿臣被他对未婚妻的一片痴心打动,儿臣想助他为妻报仇。然儿臣时日不多,恐难助琴兄完成心愿。又念及儿臣将无法再在父皇身边尽孝,更是五内俱焚,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