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正院的水池边,一群年轻人悠哉地站成一圈,把李权围住,被李权点名的柔怡不以为然,反问道:“这不是先生教的要示敌以弱么?不可轻易在人面前展‘露’出自己的全部能力。”
“……”李权呛了一口,不知该说什么。
身边古莫微笑:“柔怡说得极是,我等都这么想的,故而随便写写算了。大不了就是回家按一顿骂而已,为了以后,这一顿骂大家都是挨得起的。”
“对对对!”李芷‘玉’也拍手称赞,然后狡黠一笑,“而且顺便还能看看先生会受到什么惩罚。最好是被逐出翰林院!”
“艹!你们是商量好了来坑我的是吧?老子教你们这么久,不报答就算了,还有这么坑人的?”
李芙拍了拍李权的肩膀:“哎唷,别生气了。谁叫先生高才呢?咱们是担心先生留在翰林院继续教书,届时教出一批敌人就难办了。这叫永绝后患。”
事已至此,李权也只能撇撇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
“放心,饿不死的。咱们今天来不就是为了一场谢师宴么?”
考试之后,李权跟这些年轻人的师生情谊算是告一段落,经过半年多的学习,大家都没像现在这样轻松过,谢师宴在情理之中,李权欣然应允。
宴席定在京城最好的韵楼,其规模比碧州的天丰楼还要大。而往来其中的客人身份自然更加显赫。
可为了这一次谢师宴,这些个公子秀竟然把整个酒楼都包了!
从以往的经历看,这些公子秀和他们的老师那关系是水火不容,他们老师的悲惨命运可说是公开的秘密。何曾有过谢师宴的说法?难不成这一次的教书先生放弃了尊严让这些纨绔为所‘欲’为?这样才让学生对老师有了好感?
听说了谢师宴的人都这么认为,此说法也正好解释了这次考试的成绩为何这么差。
不过从一行人到了酒楼后,这种说法便不攻自破,因为这些臭名昭著的纨绔子弟在先生面前可没有一个敢造次,真的如学生一样给了先生足够的尊重。连店小二都看出了端倪,闲暇之余偷偷地议论起来。
包下韵楼可不是有钱就行的,要不是这些公子哥代表了下一代朝廷的中坚力量绝不会有人给他们面子。不管是何种达官贵人,今日一到‘门’口,稍加打听便一声不吭地离开,没有引起半句争执。
到了这时候,再好的酒菜也不能打断众人的热情,学生一个接一个地给李权敬酒。
知道先生酒量不好,故选择了没劲的米酒。同时也知道先生喜欢李芙和李芷‘玉’,就让她们两个伺候左右。
享受着学生的特殊照顾,李权颇感欣慰,至少不枉他费心费力地想了那么多知识传授给他们。
一桌十余人,可惜没有到齐,李权稍感惋惜,多嘴了一句:“南宫晋方怎么没来?”
“谁知道?好像是说家中有要紧事没法脱身。”
另一人不屑地‘插’嘴:“嗨!什么没法脱身?还不是记恨先生开学当日打了他?南宫晋方这人骨子里‘阴’气重,懒得与之……”
“说什么呢?你还不许人家有事儿了?”
李权忙打圆场:“好了好了,不管南宫晋方如何,大家都是同学一场,休要说那些伤和气的话。话说回来,这顿之后大家聚在一起的机会就少了。临别之前,我这做先生的就想问问你们各自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