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大峡谷地处太行山东麓,位于河东路与河北西路的交界处。北起回山角,南至山西井底,其中台壁交错、谷幽峰奇,断崖高起,群峰峥嵘。
一个月前,严虎的五万大军与十万保义军在天脊山一场大战下来,双方各死伤惨重。
严虎身受重伤,手下所剩不到三万人,只好退入太行峡谷。
保义军统帅任常恭是本朝名将,曾剿灭过大名府郭高的叛乱,因此从归德中郎将连迁sān_jí升至忠武将军。
这次耶律烈雄席卷河北路,朝庭对任常恭寄以厚望,希望他能解洺州之围。
但任常恭是未战先虑败的性格,知道若洺州失守,必将被朝庭怪罪。而事实上,在保义军开拔之时,他已知洺州定不可守。
面对这样战与不战都讨不到好的局面,任常恭将目光盯上了严虎。
到时候,只要说是行军路上遇到叛军,导致无法及时驰援洺州。再剿灭了严虎,那便是有功无过。
但是自己的十万人显然打不过严虎的五万人。
于是任常恭在天脊山设下埋伏,而毫无防备的严虎大军行在峡谷中便遭到了从山上袭来的巨大打击。
让任常恭没想到的是,这种情况下,严虎的这支叛军竟还能阵列不乱,爆发出极强的战力,并从保义军的合围中突围而出,退进太行峡谷。
对这样的战果,任常恭还是可以接受的。
他并不急于剿灭严虎,以免之后还要去打耶律烈雄。
因此,两方人马便在这峡谷内外‘相外无事’地对峙着。
对于严虎这边而言,情形并不乐观,十天前他们就断了粮。
万渊不在,严虎重伤,义军中的事务便落在石叔云与严虎的心腹姚盛头上。
让石叔云忧心的是,姚盛很信任祝圣哲。
祝圣哲被俘之后,果断投靠过来。
他本身是忻州观察使,又是枢密使傅斯年的弟子,能够掌握皇城司的一些资源。
义军攻下晋城时,便是祝圣哲诈开的城门,此后攻上党、战季长安,他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但石叔云依旧对祝圣哲极为忌惮。神手一脉
说完,他将手中的药材丢在地上,仰起着,闭上眼。
“要杀就杀吧。当初祝某想留有用之躯为生民做些事,降了你们。没想到,这也成了一生的污点,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如今,悔之晚矣……”
姚盛脸上颇为尴尬。过去俯身捡起地上的草药,拍了拍收进怀里,急道“祝先生何出此言呐,何出此言……你为官一向清廉,我们正需要你这样的好官弃暗投明,共匡大业,怎么会怀疑你呢。”
说完,姚盛推开苗庆,亲自扶着祝圣哲。又狠狠瞪了石叔云一眼。
一行人的身影渐走渐远,消失在黑暗中之后。
从山崖后转出一个黑衣人,轻手轻脚地跃到祝圣哲埋东西的地方,俯身寻摸了一会,方才在地上捡起一个光滑剔透的琥珀石放进怀里。
做完这一切,黑衣人一闪身,向保义军的方向疾奔出去。
半个时辰后,任常恭敲开这颗琥珀,从里面取出一张小小的纸条,在烛火下细细看着,嘴角牵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老马岭。
颜怀策马到徐峰的身旁,轻声道“徐大哥,你有没有觉得怪怪的?”
徐峰四下一看,沉声道“放心,我派人探过路,不会有埋伏。”
“我不是说这个……”颜怀颇有些神秘地眨眨眼,压着声音道“我是说,无咎和你妹妹之间,有些怪怪的。”
徐峰一愣。
颜怀脸上的表情如隔壁年过四旬的大婶,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又说道“我观察了好些天,这两个人贼得很,常常偷偷看一眼对方,又不说话。”
徐峰沉吟道“我也觉得奇怪,你说无咎为什么会同意把我妹子也带上?”
“嘿,无非是想多看两眼呗。我和你说,你可要注意……”
“峰哥儿,我们还能不能再快些。”
颜怀说得正高兴,万渊策马过来,径直向徐峰问道。
徐峰皱了皱眉,道“不行,我们并非全是骑兵,加上还有辎重,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万渊道“抛下辎重和步兵,我们先带骑兵驰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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