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心爱之人,辗转难眠的感觉真是一种甜蜜的折磨。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气色不佳,需要补个口红。
口红刚掏出来,对面就走过来一个烈焰红唇的女人,媚眼如丝,媚态十足。但让我目光停住的不是她,而是她手臂缠绕住的男人。
林风应该早就看到我了,他走到我面前停下,一脸高傲冷锯地看着我。
空气都变得尴尬了。
前一阵子“分手”的时候,他挽留我三次,我次次都断然拒绝。在我妈的助攻下,我还是坚决,让他挺没面子的。他这种家境优渥,从小优秀的孩子最是爱面子,这不,要向我证明一下他的优秀。
“好巧啊!”我很没意思地打了个招呼,林风嘴角抽动一下,没有答话。他身边的妖娆女郎轻蔑一笑,挽着他的胳膊飘然离去。
这算什么说法?
张子洋过来的时候,我的口红还在半空中悬着。他笑道:“大哥这是什么意思,请我吃口红?”
“谁你大哥?进来说正事。”但我错了,张子洋根本不是说正事的料。他满嘴胡扯,先是没皮没脸地调戏了我几句,又扯东扯西地乱聊。
他真的是特警,而且是公安大学毕业的高级警官吗?我怀疑。他越扯越远,我听得头疼,不满道:“说正事!到底帮不帮忙?”
张子洋见我有些生气了,才恢复了点儿正形,说道:“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这事玩两天也就算了,别来真的。”
我摇了摇头,近乎哀求道:“你就给我讲讲嘛,我是真的心疼他。”
张子洋摇头说no,他对周俞舟的事情守口如瓶,好不赞成我和周俞舟在一起。我被他说得挺颓丧的,是我配不上周俞舟吗?只有这一个原因了。
“方涵说你聪明,我怎么没发现呢?”我都这么伤心了,这人还要再补刀,我撇撇嘴,嘀咕道:“那是你笨,没有发现我的好。”
“我发现了!真的,何仙女,你不要喜欢我们头儿了,你喜欢我吧,我保证对你好。”他半真半假,笑得很讨厌。这话要是让张莹或者姜静听见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怒视着他半天不说话,他最后投降了,妥协道:“那你也等等,现在不行!”
“为什么?”
“你不知道……”
“不知道才问你啊!”
他被我问得有些不耐烦了,说道:“小姑娘家什么都不懂,什么事情都跟着掺合!”
他总说不行,还吓唬了我好一通。他说的什么黑道白道,新仇旧恨的,我一点儿也没听见去。
“张子洋,现在就算有洪水猛兽,也拦不住我!”我说这话的时候平静、认真、坚定,他微微一愣,随即竖起了大拇指,“呦呵!小姑娘挺横啊,宜市老大!”
方涵为什么还不回来,师姐需要你的助攻,可是方涵肯定没有张子洋知道得多。
我别了张子洋那个不靠谱的家伙,坐在石桥上吹风。彼时是晚上七点,四周的灯火星星点点的,风中隐隐有歌声。
“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一个熟悉又好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闻声抬头,看到了于尧。
夜空低悬,稀淡的光洒在他脸上,他更加俊美了。不等我答话,他学着我的样子,在石阶上垫了张纸,和我并排坐下。
“我很荣幸听听美人诉说心事。”他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我,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我们闲聊了几句,他幽默又有风度,比张子洋强上一百倍。
“我猜,何小姐一定是有喜欢的人了,才会这么愁恼。”他一语中的,我承认了。
本来,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最通常的烦恼都是因为爱情。我有机会为爱情烦恼了,既觉幸运又十分无奈。
“我喜欢一个人,但我走不进他的心里。我心里很疼。“
人很奇怪,渴望挚友,可是有时心里话却只愿意告诉一个陌生人。佳韵和简期也不曾知道半点儿的事情,我很轻易地说给了于尧听。
于尧若有所思地说道:“心里疼,才是真的喜欢。既然喜欢,就应该去追。”
“说起来容易。”我勉力笑了笑,他也笑了笑:“确实如此。”
我枕着手臂,拿出聊天该有的态度,懒散地问道:“你有喜欢的人吗?我想听一段爱情故事。”
他还真给我讲了一个爱情故事,他只说男孩女孩,可我听着却想到了周俞舟和于晓如。
那罐星星里面放着许多小纸条,我写的是“祝于晓如姐姐早日康复”。所以,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他听到我叫小如,忍不住问了一句真名。
如的母亲早逝,继父经常虐待她,她小小年纪不仅要做所有的家务,还经常被打得遍体鳞伤。饶是如此,她还是个爱笑的女孩子,温柔善良地对待着每一个人。而舟一直被养在姑姑家,虽然姑姑很疼爱他,但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两人是青梅竹马,盼望着长大,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温暖完整的家。可是,就在他们逐渐长大,能够独立生活了,对未来充满了憧憬时,如病了。
他们大学还没有毕业,就开始休学治病。舟真的很爱如,他白天做很多工作挣钱给如凑医药费,晚上去医院陪着如。他这么用心用力地爱着如,病魔还是试图把如抢走。
后来他们终于结婚了,但婚后的两年都被病魔无休止地折磨。最后,如还是死了,她最后的心愿是希望舟能再找一个喜欢的人,拥有一个温暖的家。舟答应了,可是他很多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