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拓跋懋又一次“扑通”一声跪在了拓跋挺身前,声情并茂地说道:“皇兄,宇文会忠肝义胆,是我大魏的忠臣良将,断不可杀啊!”
这时,门外已经走进来两名武士,距离宇文会仅有一毫米,他们二人见拓跋懋为之求情,想必此事有缓儿,于是并未急于将宇文会拖出殿外。
拓跋挺见状,不禁心想,握草,看看、看看,燕王真乃忠孝仁义,国士无双。宇文会这王八蛋差点害死他,他竟然丝毫不予计较,还为之求情。天底下还有如此侠义肝胆之士吗?
于是,拓跋挺赶忙扶起拓跋懋,点了点头,对他说道:“懋弟啊,此人畏敌不前,见死不救,害得你被那萧瑾言生擒。你竟然……还替他求情?”
拓跋懋听罢,连忙答道:“皇兄,高平之败是臣弟之过,不关宇文将军的事啊!”
跪在地上的宇文会听罢,顿时心里有了底,额头上的豆大汗珠也逐渐变成了丝丝细流。他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心想,太好了,有救了,燕王殿下亲自求情,顶得上一张免死金牌。
这下子,最起码没有性命之忧了,燕王殿下够意思!
拓跋挺见状,不禁心想,握草,看看、看看,燕王简直是天下第一好人,作为主帅,明明不是他的责任,为了救宇文会一条狗命,却偏偏要替这沙碧背锅。天底下像燕王这么讲义气,够哥们儿的主帅恐怕早就绝种了吧……
自己还能说什么呢,既然燕王开口替那王八蛋求情,自己也不好驳了他,显得燕王怪没面子的。只好便宜了宇文会这王八蛋,谁叫他摊上了燕王这么好的主帅呢。
于是,拓跋挺顿了顿,大吼道:“哼!既然燕王为这厮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拖出去,抽五十鞭子,废为庶人,永不录用!”
两名武士见状,不禁心想,这应该就是最终的处理结果了,于是,这才将宇文会拖出殿外。
拓跋懋见状,仍然不甘心,又对拓跋挺说道:“皇兄,手下留情啊!”
拓跋挺听罢,愤恨地说道:“哼!放心吧,懋弟,抽不死他。真便宜了这王八蛋!”
“啊!啊!啊!”不一会儿,殿外就传来了一阵阵杀猪般的惨叫声……
一旁的奚齐见状,不禁心想,看来,拓跋挺和拓跋懋真是亲哥俩啊,这兄弟二人感情之深亘古未有,以后得好好抱住燕王的大腿才是呀。
就在这时,殿外的惨叫声中突然夹杂着传来了一句“罪臣谢燕王殿下不杀之恩!”
拓跋挺听了这话,却感觉怎么听怎么别扭。首先,宇文会应该谢自己的不杀之恩才对呀,虽说自己要杀他,真正救他的是拓跋懋,但最终拍板的是自己呀。
其次,宇文会竟敢自称“罪臣”,还口口声声喊着“燕王殿下”,他到底是tm谁的臣?!
宇文会这王八蛋,本来犯了死罪,自己不杀他,他非但不感恩戴德,还tm的怀恨在心!怀恨在心也就罢了,居然还包藏祸心,想挑拨自己和燕王的关系!
麻辣隔壁的,王八蛋,老子……啊不,朕……非得整死他!
于是,拓跋挺冲殿外大声怒吼道:“给朕换成钢鞭,使劲抽……”
拓跋懋见状,顿时一阵心惊肉跳,不禁心想,握草!妈呀,又哪根筋出问题了……
于是,拓跋懋赶忙对拓跋挺说道:“皇兄,息怒、息怒啊……”
拓跋挺听罢,仍然怒气不减。
不一会儿,宇文会的叫喊声变得更加惨烈,并且逐渐变弱……半晌,没声了!
拓跋懋不禁心头一惊,不禁心想,握草,宇文会不会被打死了吧……
三日后,平城郊外。
此时的宇文会已被拓跋挺罢官夺爵,废为庶人,正乘坐马车行驶在回老家代郡的路上。
宇文会坐在马车里,手里拿着“霸王枪”的枪头,小心翼翼地擦拭了一遍又一遍,又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又一眼,这才将它放入一个暗盒内,封存起来。
宇文会心灰意冷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哎……从此,我宇文会便是蓬蒿人了,再也用不着这‘霸王枪’了。”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止了前进,车夫隔着门缝对宇文会说道:“宇文将军,是燕王殿下!”
宇文会听罢,连忙跳出马车,只见拓跋懋一身锦衣玉带立在大路中央,身后还跟着几名随从。
宇文会见状,连忙走上前去,对拓跋懋说道:“草民拜见燕王殿下。”
拓跋懋见状,满脸都是大写的愧疚,连忙对宇文会说道:“宇文兄,你真是折煞我拓跋懋了。都是本王连累了你呀……”
宇文会听罢,连忙对拓跋懋说道:“燕王殿下快别这么说,草民的小命还是殿下救的呢。”
拓跋懋听罢,顿时更加愧疚,不禁心想,哎……宇文会有勇有谋,实乃国之栋梁。当初自己如果听从了他的劝告,恐怕也不会有高平之败。现如今,他被贬为庶民,其实是代自己受过啊。
于是,拓跋懋惭愧地对宇文会说道:“哎……宇文兄啊,什么都不说了。你今后有何打算啊?”
宇文会听罢,答道:“眼下草民已是白身,回代郡老家了此残生足矣。”
拓跋懋听罢,又对宇文会说道:“宇文兄,眼下皇兄正在气头上,你且不要记恨他……”
宇文会听罢,顿时诚惶诚恐,连忙对拓跋懋说道:“殿下说哪里话,草民怎么敢记恨圣上!”
拓跋懋听罢,连忙给了宇文会一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