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有些气急攻心,不用喝药。”说着,木雪莹看向瑾月,心下有些奇怪。她讨厌喝药,瑾月不是不知道,却为何还让江梁熬了药来?
“小姐,您怀了陛下的孩子,这药,不得不喝,粥,也必须喝掉,便是不为了自己,好歹,也要为了孩子。”
闻言,木雪莹也有了些许惊喜,忍不住摸上了自己的小腹。随后又伸手替自己把脉,原来……果然有了孩子吗?
一时间,这个孩子的到来,将原本的阴郁悲伤的气氛驱散了许多。
“阿梁,小姐和你家主子有了孩子,你怎么还不高兴呢?”
的确,江梁不见任何喜色。
见状,木雪莹心知他在怀疑什么,立刻道:“阿梁,这孩子,是我与阿澈,在胡合相见时所有,至今,恰有两月。”
“江梁不敢怀疑,只是……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江梁知道自己不应当扫兴,但他的性子,一向不会转弯。
他的这句话,的确将两人打入地狱。
这个孩子,连帝后合欢之日也没有记录,甚至无法证明,这个孩子,是南宫轩澈的。连江梁都有些怀疑,更不要说旁的不知情的人,毕竟当初木雪莹身中奇毒,无法圆房,那敬事房的账上可没记录这两人的洞房。
再者,如今大战在即,各国都在不断操练兵马,这个孩子,会给木雪莹带来极大不便,若是南宫轩澈一直都不回来,甚至已经……那么木雪莹身上的担子,根本不轻松,极大的压力之下,甚至兵荒马乱,无数刺杀之下,这个孩子,根本保不住。
瑾月也想到了此事,目光停留在木雪莹的小腹,并不显怀,但那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要这样舍弃他吗?
木雪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勉强却带有自信的笑意。
“我会替他守护好周国,也会保护好这个孩子,谁也不能夺走我的孩子!”
这是她和南宫轩澈的第一个孩子,甚至……还有可能是最后一个孩子,她无论如何,也一定要保护好他。
抚摸着平坦的腹部,看着眼前的药和粥,木雪莹本就没有胃口,如今甚至有些恶心,反胃到想吐。
“小姐,吐出来会好些。”瑾月立刻拿了痰盂来。
“没事,只是有些不舒服。”木雪莹推开了痰盂,要下床喝药。
“这是梅子,您尝一个?”瑾月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全是梅子,她分明做足功课,对于怀有身孕的人格外了解。
木雪莹看了一眼瑾月,半信半疑,拿了一个梅子吃了起来。
味道的确不错,甚至有些诱人,木雪莹顿时有些胃口了。
瞧着木雪莹前后胃口变化如此神奇,江梁不由得咋舌。
待哄着木雪莹喝了药,江言也在阿香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小姐,江言有罪。”江言说着,便要跪下来。
南宫轩澈下落不明,又怎么可能传消息回来?
他原来真是被鬼迷了心窍。
木雪莹喝着,没有说话,听着江言诉说着这些日子的遭遇。
两个月前,正是南宫轩澈离开北周之时,江言原也对夜羽裳敬而远之,因为他知道,这个人居心不良,主子只是碍于小姐的面子,没有对她动手。
夜羽裳却并不觉得尴尬,反倒是没有察觉他不是主子一般,总是来找他聊天。
偏生他一开始没有对这个女人带有十足十的警惕,让她进了殿门。
也就在那次,阿香看见的那天,夜羽裳靠近他的时候,用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但暗中,对他下了蛊。
自此以后,江言便陷入了将人看做南宫轩澈的的迷局中,他以为的一切,都是夜羽裳想让他知道的,甚至那些信,都是夜羽裳让人交给他的,没有经过玉阁,也没有经过血楼。
木雪莹沉吟着,没有说话,只是一口又一口地喝着粥,动作僵硬机械,面无表情。
“小姐,江言并非有此心思,还请小姐不要怪罪于他。”阿香跟着跪了下来。
木雪莹连个眼神都没给两人,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粥。
到底是瑾月懂她心思,无奈叹口气,将人扶了起来:“小姐这是在想,接下来要怎么办。如今怪罪江言,又能有何意义?”
两人闻言,不由得心下了然。
只是,木雪莹与夜羽裳的情谊不同于旁人,如何能够割舍?
“另外,当下事态严峻,陛下又……”
“阿澈一时半会不能回来,所以这里的事情,会全权交给我,你们可会心无旁骛协助我?”木雪莹看向众人。
瑾月瞧了木雪莹一眼,却是没有答话。
“自是有的,不止我们,分散在各处的江容江莫还有江易,我们所有人都会辅佐小姐。”江梁上前一步,拉住了瑾月,一齐单膝跪下。
“跟随小姐,出生入死也无悔。”
“行了,江言身子受损,今天好好修养,再晚些时辰便回宫去,就装作仍旧中蛊的模样,一切照旧,我回宫的消息,不必告诉任何人。”
“是。”
瞧见阿香和江言离开,瑾月忍不住上前扶住木雪莹。
“小姐,您有孕的事,还有陛下的事情,都不准备告诉他们吗?”
木雪莹摇头:“这种事情,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风险,你们也权当不知道,平日不必太过关心我,太过关心,反倒会引人注意。”
以她的武功,只要没有弱点,旁人又能奈她何?那些对手,对于她的武功,更是尤为了解,自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