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鬼东西?
高瘦男人心中一惊,同时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的拳头已经挥到一半,根本不可能撤回来了。
既然如此——“死吧!”
高瘦男人双目赤红,杀机暴涨。
体内元气全部汇聚在右拳之上,形成最强一击。
他就不信对方能在这种情况下扭转劣势。
浩浩荡荡的一击,已经来到眼前。
夜王抬起双臂,交叉格挡。
“嘭!”
拳头轰击在手臂上。
狂暴力量倾泻而出。
夜王被硬生生砸入地底。
同时——“咔嚓咔嚓。”
手臂传出骨头碎裂的声音。
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传遍夜王全身。
夜王面目扭曲,刚一张嘴,血浆就喷涌而出。
但他还是咬紧牙关,怒吼出口:“暗——流萤!”
只见他身后犹如夜幕般的漆黑景象中,浮现出一点光亮。
如星如萤,飘忽不定。
一点光明,闪烁即逝。
“咻。”
是什么东西割破空气的声音。
然后高瘦男人就觉得自己的脖子一凉。
怎么回事?
这个念头刚刚泛起——“呲喇!”
鲜血就从他的脖子处狂喷而出。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高瘦男人眦睚欲裂,却不得其解。
自己怎么就突然被割喉了呢?
但他已经没办法知道答案了。
四肢渐渐无力,力量飞快流失。
眼前的景象逐渐暗淡,意识也变得模糊。
最终,噗咚一声,他倒在了夜王身上。
死了。
“呼——”夜王一把将尸体推开,朝天仰卧,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良久,他的脸上才泛起苦涩笑容,轻声呢喃道:“这就是先天级别的战斗吗?
果然艰难啊。”
休息了一会儿,他挣扎着起身。
身体各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胸腔内仿佛有烈火在烘烤一般,气海之中更是激荡不休。
显然,他受了不轻的内伤。
不过……夜王瞥了一眼高瘦男人的尸体,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至少自己还活着啊。
……夜王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来到一块空地上。
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由苦笑。
陈遇盘坐在一块树墩上,闭目凝神,犹如雕塑。
不远处。
杨傲父子二人跌坐在地上,慌张无措。
即便陈遇闭上了眼睛,神游太虚,他们也不敢逃走,简直乖得像小鸡一样。
夜王心中感慨万千。
唉,自己拼死拼活才干掉一个武道先天。
陈爷却仅仅是坐在那里,就吓得一个比那个高瘦男人还强的先天武者动弹不得。
这就是差距啊,不服不行。
陈遇察觉到了夜王的到来,睁开眼睛,打量了他两眼。
夜王恭敬行礼:“陈……李爷,已经解决了。”
他本想叫陈爷的,可突然想起陈遇现在的身份可是“李登堂”,所以赶紧改口了。
这让旁边的杨傲一阵迷糊。
刚刚这家伙说了一个陈字。
陈什么?
一时间,念头急转。
而陈遇这边则淡淡问道:“感觉怎么样?”
夜王苦笑道:“每一个能达到先天境界的武者都不是泛泛之辈啊,如果不是有李爷您传授的那门秘法,恐怕死的人就是我了。”
“对方毕竟在先天境界中浸淫了许多年,而你却是刚刚踏入这个境界而已,艰难一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陈遇说着,一甩手。
一道乌光射向夜王。
夜王抬手接住。
是一颗小小的丹丸。
药香扑鼻,渗人心脾。
陈遇淡淡道:“服下吧,回去之后,好好养伤。”
夜王感激行礼:“多谢李爷。”
说着,仰头将丹丸服下。
顿时有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四肢百骸好像浸泡在温泉中一样,令人感觉一阵舒爽。
即便是夜王这种定力超绝的武道先天,也不由心神荡漾。
这时。
风声骤急。
两道身影来到了空地上。
正是傅恒忠和傅义父子俩。
傅义身上染着不少血渍,还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显然是杀了不少人。
“见过李爷。”
两人行礼。
“嗯。”
陈遇轻轻点头,“怎么样?”
傅义咧嘴一笑,笑容颇为狰狞:“报告李爷,已经全部收拾完毕了,一个不漏。”
旁边的杨傲不是蠢蛋,马上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顿时双目赤红,悲愤欲绝地低吼道:“你们!你们竟然真的赶尽杀绝他?”
傅恒忠扭头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杨家主说出这话,不觉得自己可笑吗?
你带来前来,不就是为了和我们拼个你死我活吗?
或者你想说,这次你赢了的话,会大发慈悲地放我们一条生路?”
杨傲死死地盯着傅恒忠:“你们傅家当真要撕破脸皮?”
傅恒忠呵呵一笑:“杨家主真是会开玩笑,老夫要撕破的可不仅仅是脸皮哦,还要你们的命。”
杨傲露出讥讽神色:“就凭你?”
“不服气?
来打一架啊。”
傅恒忠挑衅道。
杨傲脸色一黑,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因为他曾经在傅恒忠手上吃过瘪。
傅恒忠那个汉西省内混元之下无敌手的称号,就是踩在他的头上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