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尔根当然不是紫薯精,他只是亿万塔那厘恶魔中的一份子。
“这都没有死,说真的,这家伙该不是蟑螂或者水熊虫的远亲吧,”看着半个脑袋都被打爆却还在支棱着身体的迷诱魔,机关人二十一号用手指抠了抠已经被修复的被混乱之锤撕裂的伤口,然后看了看想要趁势结果了那个家伙的奎斯和那鲁:“你这中了大招都不死,当真是想让我被人抢人头啊。”
不过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就在那鲁的链枷和奎斯的利剑要一齐落到迷诱魔身上的时候,这个家伙直接使用了另一个保命的类法术能力——高等传送术。
“呦,还带了回城卷轴……”
葛尔根直接传送回到提早安排蛰伏的恶魔大军中间,刚刚从传送的下坠状态中清醒,他就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螯肢把靠得最近的两个塔那厘同族化作四个。
这样做一是为了掩盖自己受重伤的情况,号震慑住这些将背叛和杀戮视作家常便饭的同伴,二是为了获得一些疗伤的药物。他小心翼翼地将新鲜的恶魔血肉敷到血肉糜烂的脸上,伤口在塔那厘的血肉滋养之下慢慢缓和,待牙齿重新长出来,迷诱魔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一股脑将剩下的残肢断臂都塞进了自己嘴里。
方法得当,效果斐然,既震慑了群魔,又治疗了伤势。
“前面就有一处令人恶心的巴特祖聚集地,你们这些杂碎给我冲上去,为了深渊!”葛尔根一边咀嚼一边用混杂不清的嗓音喝令早已经按捺不住杀戮yù_wàng的恶魔大军展开攻击。
没有了更强的恶魔的弹压,这些偷渡到阿弗纳斯的恶魔们都释放了自己的天性,嚎叫着向着迷诱魔指明的方向发起了冲锋。这些本来被恶魔领主当作密探用以刺探巴托军事部署的先遣军,完全忘记了自己原本的使命。
也许他们没有忘记——不少恶魔的智力都要高于凡人。但是对撕裂敌人、生吞活物的本能渴望,以及对巴特祖魔鬼压抑不住的永世血仇,让他们选择发动敢死队一般的袭击。
被迷诱魔安排蛰伏的恶魔们距离巴托的异位面雇佣兵营地有十几公里远,他们在得到出击的命令后都立马选择发动冲锋,大军像一片散漫而又势不可挡的潮水一样冲向了目标。
物质位面的任何军队都没有在这么远距离就开展冲锋作战的可能性,哪怕是驾驭战马的骑兵,经过这么长距离的奔袭都会变成强弩之末,可是塔那厘的恶魔完全不在乎这些问题,他们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体力。霸道男恋上绝色女
只不过相比与城头上这些人的笃定,站在第二层城墙上的守军——那些原本作为修筑工事的苦工们,就没有那么安心了,大多数人除了配发的长矛和塔盾之外都没有像样的武器和防具。
就算管理营地的巴特祖魔鬼们从来不屑于没收这些物质位面“巴佬”带来的各种武器,但你也不能指望着只能在城市的小巷子里逞凶的片刀和棍棒能伤害到那些挥舞着爪子,长着血盆大口冲过来的可怕怪物吧。
没错,那些怪物——大部分被唬骗到这里卖命的雇佣兵,都不清楚塔那厘恶魔和巴特祖魔鬼的区别,以他们贫乏的知识只是本能知道这些看起可怕,战斗起来更加可怕的家伙都是下层界的邪魔。到了地狱的他们才知道那些原本只存在于老祖母的故事里的鬼怪竟然真的存在。
不过现在当它们直面塔那厘恶魔大军进攻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对于“鬼怪”的定义可能有些过于狭隘。
那是怎样的邪恶啊!已经不是鬼怪故事,而只有在最恐怖的噩梦中才会出现的生物就那样冲到了自己的面前,跟他们相比较,正喷着着硫磺味道唾沫、不停呵斥抽打着他们的倒钩魔守卫们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慈眉善目”了。
最先遭遇不幸的士兵面对的是一只小怯魔。
在恶魔军队最前方的一些狂战魔还没有冲到城墙附近,就改变了四肢奔跑的姿态,他们有的直接动用类法术能力召唤出一些怯魔。有的则为了召唤出另外一头狂战魔而节省了这个每天一次的类法术能力——他们随便从身后的恶魔大军中抓取了一些比他们弱小的恶魔,不顾他们的撕咬辱骂直接将其投掷到了营地这边防守的高墙之上。
没有攀爬云梯,没有蚁附攻城,第一波袭击者就这样轻易地出现在了城头之上,这些被丢过来的恶魔大多是一些和半身人差不多大小的怯魔,以及更小一些、还没蜡烛台大的夸塞魔。
会飞和聪明一点的夸塞魔大多在半空之中就完成了隐形,这是这些渴望成功却又懦弱无比的家伙常常使用的战术。而同样被扔上来的怯魔就没那么好运了。
这些愚蠢而又缓慢的低级恶魔很快就被城墙上的守军们几乎全部清理干净,只不过他们释放的臭云术和一些惊恐术给守军的阵型带来了一些麻烦,倒是有几个漏网的怯魔趁着中了惊恐术效果守军陷入虚构恐惧的时候毫不留情地夺走了他们的生命——这就是恶魔的天性,哪怕自身也害怕得要死,但是一有机会就要制造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