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放下手臂,转身看向老头,老头肩上挑的铁皮桶,散发着浓烈的臭味,不用猜也知道里面装着制作粪饼的原料。
听老头说得那么吓人,郑秋询问道:“瞌睡虎是房主人的名字吗?他真有这么可怕?”
老头躬着身子连连点头,面露惊慌之色,看得出来有很大的心理阴影。
他快步往远处走,向郑秋招招手,示意他跟过去。
两人走到远处屋子的拐角处,老头才哆哆嗦嗦地向郑秋诉说瞌睡虎的事。
瞌睡虎原名胡大力,是个七尺高的壮汉,此人品性极差,不但好吃懒做,还到处坑蒙拐骗,晒粪房附近的居民都很讨厌他。
按理说,在这个靠制作粪饼讨生活的地方,像胡大力这样不肯干活的普通人应该活不下去才对。
可谁也没想到,胡大力不知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认识了两个修炼者。
这下可好,他仗着有修炼者撑腰,把原本这屋里的那户人家杀的一个不剩,住进此处唯一不受臭气困扰的房子,然后强占了另外三户人家的三个女儿。
他还在这里定了个规矩,家家户户制作好粪饼,都要拿一半送给他,就连执令者配发下来的清水和口粮,也要孝敬他一半。
只要有人不照规矩做,就会被他埋进晒粪房闷死,曾经有几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想反抗,
却被他带来的修炼者剁成了肉末。
他的所作所为让这里家家户户难以生活,饿死、渴死的人越来越多,简直就像老虎在吃人。
又因为他成天喜好睡懒觉,所以这里的人给他起了外号,叫瞌睡虎。
“孩子,要不是我刚才拦住你,你差点闯大祸了知道吗。”
老头想了想,好奇地问道:“对了,你刚才为什么想去敲门?”
“谢谢老爷爷,我敲门是想找到房子的主人,把这栋房子买下来。不过经你刚才这么一说,我决定不买了,让他吐出来。”
说罢,郑秋离开拐角处,径直向瞌睡虎的房子前走去。
挑粪老头来不及阻拦,就看到小孩跑到瞌睡虎的屋前,举起拳头对着大铁门咣咣一通砸。
很快,屋子里响起一个充满怒火的声音:“哪个混蛋?感打扰爷爷我睡觉,不想活啦!”
伴着声音,一个黑黑壮壮的七尺大汉踢开铁门,怒气冲冲地从里面走出来。
瞌睡虎脸颊挂下赘肉,腰前挺着将军肚,也不知吃了这里居民多少油水。
“臭小子,给你涨涨记性!”说着抡起巴掌就要往郑秋脸上扇。
“别打,别打!”挑粪老头扔下铁皮桶,大喊着从后面跑上来。
瞌睡虎停下动作,看向老头:“这是你家孙子?那好,给你也涨涨……”
郑秋打断瞌睡虎的话:“这事老爷爷没关系,我就是来找你的。”
这话让瞌睡虎有些发愣,他从来没碰到过小孩找上门的情况,于是不由自主地问:“你找我干什么?”
郑秋清了清嗓子:“咳咳,你听好了。我要住这栋房子,你现在马上搬出去!”
这话可把挑粪老头给吓傻了,就连瞌睡虎胡大力也呆在那儿,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什、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看到瞌睡虎又问自己,郑秋点头回道:“好,那我再说一遍,这栋房子我要住,你现在搬出去,立刻,马上!”
听到这话,一团怒火噌得从瞌睡虎胸膛腾起,直冲脑门,差点把天灵盖掀飞。
他的眼睛喷吐着凶光,脸颊上的赘肉被气得不停抖动:“你找死!”
他张开大手抓向郑秋脑袋,心里打定主意,要将眼前的臭小子埋进晒粪房中,用粪活活闷死。
眼看手掌就要抓到,臭小子的身形突然晃了一下,让到旁边躲开。
瞌睡虎怒气如火上浇油,不停往上窜,他疯狂挥动手臂,试图抓住眼前的小孩。可眼前的小孩让来让去,怎么都摸不到。
连续抓了四十多下,瞌睡虎停下动作,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意识到自己正被戏耍。
他随即打消了抓郑秋埋进晒粪房的念头,决定当场打死,以立威名。
伸手抓过靠在门边的铁扁担,抡起来就往郑秋脑袋上砸去,口中大喊:“给我死!”
“孩子小心!”挑粪老头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想要扑上前帮郑秋阻挡。
郑秋见铁扁担砸来,脸上毫无惧色,一只手推开扑过来的老头,另一只手扣动气劲施展出折花指,接住砸下来的扁担。
手臂往下一沉,郑秋暗道:“这个瞌睡虎力气还真不小,快赶上炼体的修炼者了。”
他索性借用下沉的势头,将掐住铁扁担的双指往前一抹,哗啦啦,随着手指抹过,扁担碎成无数小铁片,如冰雹般坠落地面。
瞌睡虎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半截扁担,过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因怒气而涨红的脸慢慢褪色,汗水从他额头和后背不停冒出。
“该死,这小混账居然是个修炼者,自己这身力气绝对不是修炼者的对手,得找那俩兄弟帮忙才行。”
想到这儿,瞌睡虎丢下半截扁担,瞪着郑秋恶狠狠地吼道:“你给我等着,有本事就别走!”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远处跑去,生怕郑秋追他。
郑秋一点追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在后面挥手高喊:“慢走啊!路上别摔着!”
看到地上破碎的铁扁担,挑粪老头可算是明白了,惊讶地说道:“孩子,你居然也是修炼者。”
郑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