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闹了一回,崔世福也没有说什么,他表面虽然不说,但实际心里也是很心疼儿子,王家人的做法令他心中不满,对于杨氏今儿打人一事,自然便当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装着不知道了。
做了一天事儿,将晒在院子里的玉米拿东西挡好了,众人这才各自洗漱后睡下,最近挑水的事儿落到了王氏头上,崔薇自然是每天都要洗澡的,她宁愿自己每日主动多烧些热水给全家人洗,亦不愿意偷懒不洗,直将王氏气得牙痒痒的,一看她抱了柴生火,心里便郁闷无比,可惜今日谁都看她不顺眼,她自然不好告状,也就着热水洗了一回澡,众人这才歇下了。
第二日一大早,杨氏估计还在气着昨日王氏娘家人来的事情,破天荒将王氏也拽了出去干农活儿,家里一个女人都没有,煮饭的事儿自然又落回了崔薇身上,不过这也正合她心意,昨日采的木耳等物今儿还没拿回来呢,据聂秋文说,此时人还没尝过木耳的滋味儿,她若是能多采一些,若是先做一点拿出去卖,就算是卖不了多少钱,可只要能有个几十铜板,能修整一下自己的房屋也是好的,总比成天与崔世福夫妻挤要来得好得多,屋里没人,正是最好的时机。
将上午时崔世福等人回来可以喝的稀饭煮好,又出去摘了一把豇豆回来凉拌上了,崔薇这才出了院门,朝自己那破房子边溜了过去,这会儿崔敬平还没有起来,估计昨儿上山玩累了,到这会儿还在睡着,天色刚刚蒙蒙亮而已,四周还青幽幽的,路边不时能听到蛐蛐与不远处田园里的蛙鸣声,她的院子里冷清一片,在早晨的雾色里,像是与后边儿的青山连成了一片般,冷不丁瞧着倒真有吓人。早晨的风倒是凉快,崔薇搂了搂胳膊,从破门框处进去,翻开草堆,果然就将自己昨日采摘的木耳取了出来,把蓝子里的青香蕉全部埋进了那一堆厚厚实实拨出来晒得干脆的草堆里,将木耳抓了一大把出来,剩余的则是也是拽了出来,这东西捂久了怕坏了,倒不如晒干,要吃时再拿水泡就好了。
取了木耳回家,一路时又摘了一些青椒放进兜里,崔薇回到屋里时,家中还冷冷清清的,打了些水将木耳清洗干净了,拿了菜板切成一些细丝,又把青椒切成丝了,与木耳一并拌上,从泡菜缸里舀了些泡盐水先将木耳丝给泡上,崔薇又将灶头收拾了一遍,调了米糠等物喂了鸡鸭,这才打开了大门,将鸭子们赶了出去,又收拾了衣裳等物进桶里,还没有走到溪边,天色就渐渐亮了起来。等到洗了衣裳回来时,崔敬平已经在院子里百无聊赖的坐着玩耍了。、
“妹妹回来了!”他一看到崔薇挑着桶,满头大汗的样子,崔敬平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连忙帮着她将担子放下来,一边又替她将衣裳取出来挂在竹竿上,嘴里一边抱怨道:“今儿洗衣裳怎么也不唤我跟你一起去,那潘家的狗可凶了,万一咬着怎么办。”崔敬平一边念着,崔薇也由他晾衣裳,自个儿坐到一边取了一把扇子就摇了起来,一边牵了牵领口汗湿的衣裳,又拨了拨头发,想到厨房里的木耳丝,一边道:“三哥,你还没吃早饭吧?我给你尝个好东西。”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厨房走去。崔敬平一听有东西吃,连忙三两下将衣裳搭到了竹竿上,也跟着溜进了厨房。
那木耳丝浸泡在盐水中已经半个多时辰了,这会儿入了味儿,崔薇将泡盐水倒了出去,捞起一根木耳放进嘴中,木耳便带了些泡菜特有的酸咸味儿,因为泡的时间不长,倒是酸味儿居多,盐味儿刚好,木耳又未被泡软,吃进嘴中脆生生的,光是这样吃着,倒也是下饭的好东西!崔薇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连忙将一旁切好的青椒与大蒜等物都倒了进去,可惜这会儿没有味精,不过这味道已经不错了,她调均了之后又尝了一口,那木耳丝里酸的辣的味道都出来了,爽口又好吃!
崔敬平看她这动作,一眼便认出来了这东西是昨日时自己进山采的东西,顿时也跟着站了过来,原想伸手去捞一根尝的,不过想到之前聂秋文捞东西被妹妹打的情景,顿时乖觉的转身取了筷子,挟了一筷子尝了口,一下他眼睛便亮了起来,跳着脚拿了干净碗从缸里舀了碗水出来三两口喝了,这才吐了吐舌头:“又酸又辣,不过好吃!”
看他端了生水就喝,崔薇又好气又好气,连忙夺过他的碗,从一旁锅里舀了些稀饭递过去,一边道:“三哥,我烧了开水,你别喝这冷水,不好的。”说完,见崔敬平接过碗,又拨拉了不少木耳丝到一旁蹲着吃了起来,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也跟着蹲了过去:“三哥,赶集的时候我想做点这木耳丝去卖,你认为怎么样?”
她话一说完,崔敬平顿时拿了碗便呛了起来.
见崔敬平这样子,崔薇顿时眯了眯眼睛,没好气的洗了个碗倒了些早已经凉好的开水递了过去,一边替他拍了几下背:“三哥,好些了没有啊?”那被泡菜水浸过的木耳丝又酸又带着辣,这一呛到崔敬平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哪里还答得出话来,只觉得嗓子眼儿处火辣辣的疼,连忙接过水也顾不得道谢,三两口就喝了进去。幸亏这开水崔薇烧得早,这会儿已经凉了,一碗水下肚,嗓子还是如同刚被辣过一般,崔敬平咳了几下,眼泪不要命般往眼眶外钻,他又咳了几声,才稍微觉得好了些,递了碗过去,声音有些沙哑:
“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