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凝儿见妹妹躺在地上昏迷未醒,伸出手拨开她脸颊散乱的青丝,见她凄惨的模样,毕竟是血脉相连,心中生出怜惜。
“妹妹,你醒一醒!妹妹!”
“你妹妹是被人封了内力。”冰床上贺兰子轩虚弱道。
夜凝儿为了保护腹中的孩子,不可以擅自动用内力,“红拂,快些为她打通穴道。”
红拂见公主犯傻,自然心有不愿,“公主,这个女人前來是跟公主抢丈夫的,红拂不愿。”
都什么时候了,红拂竟然跟自己闹起了别扭, “红拂,你听清楚,她是我的妹妹,我不可能见死补救,如果你不出手只有我亲自來救。”
迷蒙中的贺兰槿听到两人的争吵,自己究竟被带到了那里,怎么会有女子在争吵,缓缓睁开眼眸,眼前的黑衣女子自己竟是认得的。
夜凝儿见贺兰槿醒來, “妹妹,我是你的姐姐,夜凝儿。”
父亲曾经当她提起夜凝儿千里迢迢的去北宸找她,被魅音抓了回來,她的心地善良,并不像她的母亲那般狠毒。
若算起來两人也算旧相识,此时见她与在北宸之时更多了几分成熟,只是天意弄人,相认有缘相见却沒有无缘相认。
贺兰槿费力的撑起身子,沉沉的唤了一声,“姐姐!”
夜凝儿微微垂眸,这一声姐姐,听似亲切却是无比的沉重,心中有很多迷惑,“妹妹,你怎么会來羌国,我离开北宸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起当日的事一言难尽,眸子里染了哀伤,“是我不肯相信夙夜灭掉贺兰是有苦衷,一心的只想报仇。当日夙夜的母亲身死,有人冒充我的模样去刺杀夙夜,我敢去的时候他已经身死,我亲眼看这个他入殓,方才知道当年她看着心爱的人死去,心情是多么的痛苦。这一切都是夙梵的诡计,如今他是北宸的摄政王,他用孩子的性命要挟我嫁给他 ,我得知夙夜沒有死,被人带到北宸,不顾一切的找來了。”
夜凝儿就知道母亲多半是骗自己,还好自己沒有相信他的话,若然是另有隐情。
只是她沒有想到,两个人之间竟然还有孩子,“你们也有孩子。”
贺兰槿见她恍然神情,是自己当初将他推开,方才会有如此的局面,心中也是涩涩难咽。
“嗯,已经五岁了叫子衿。”
夜凝儿眸中凄迷,两人彼此相爱,又有孩子,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人,若非母亲或许.伸出手覆上泄,根本就不会有这个孩子。
贺兰槿见夜凝儿失神,心中想起夙夜身体的痛楚又起。
夜凝儿将她痛得皱眉, “妹妹,此地不宜久留,我带你走,带你去见他。”
“我们不能够抛下父亲!”
“槿儿,父亲身中蛊毒,又四肢残废,离开这里必死无疑。”贺兰子轩劝慰道。
夜凝儿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母亲,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父亲他不会死,母亲只会让父亲生不如死。
红拂与夜凝儿搀扶着贺兰槿,“妹妹,你放心,我母亲不会杀父亲的。再不走被人发现我们都走不了。”
另一边,巫神殿内,魅音端坐在蒲团之上运功调息,忽然听道墙壁之上铜玲乍响,双眸猛然睁开,有人闯入地宫。
此时的阮黛音不小心触动机关,无数的蛊虫由地下爬了上來,阮黛音瞬间拿出身后的血玉瑶琴,琴弦波动,如万刃划过,蛊虫化作肉泥。
无数的蛊虫接踵而至,此地不宜久留,必须马上离开。光刃越來越猛烈,石门化作碎石滚落,阮黛音奔着來时的石门飞奔而去。
此时的她要比从前更加小心,魅音朝着出事的方向而去,隐隐听到散漫着杀机的琴音,好生熟悉。
还记得五年前荆棘山那个害自己白头的琴音如出一辙,看來你來人是前來救贺兰国的丫头。
真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自來投,今日就要算清当日白头之耻,掏出腰间的血玉笛,玉笛横斜,轻启檀口,诡异的音符响起。
那尖锐刺耳又带着鬼魅的笛音,令阮黛音十分的不舒服,看來是被那个羌国的过时发现了,为了离开这里也顾不得许多。
指尖轻捻音符,加快了琴音的节奏,琴音带动着气流形成一道音波,指尖轻挑,刹那间音波汇成无形的剑气,两种音波在夜空相交成两道光晕,四周石壁分崩瓦解。
同在地宫内的三女,听到双方杀人的音波,头痛欲裂,那琴音贺兰槿再熟悉不过,是姨母來到北宸,她定是前來抓自己回去的。绝对不能够让她见到自己。
“°姐,音波会伤到你腹中的孩子,要用内力为孩子设立一个屏障。”夜凝儿真心待她,这孩子是夙夜的骨肉,她内力被封有心无力。
來此之前绿抚已经为她的孩子设置了屏障,这音波离此还有些距离,她们不能够再次逗留。
“妹妹放心,孩子不会有事,我们快些离开这里,我带你出去见他。”
他们來此之时是朝着极西之地前行,返回之时只要朝着相反的方向就能够找到出口。
还好此时有人与魅影缠斗,暂时不会有人发现她们。而且守卫之人是不准进入禁地,她们还是很安全的。
兜兜转转了许久,三女终于出离巫神塔,夜色朦胧,天边的晨曦渐露,天就快要亮了。
此时不知宫中情形,如果魅音知晓贺兰槿不见了,定会四处收寻,沒有办法,即便是后三的阁楼也不安全,唯有现将贺兰槿藏在密道内。
夜凝儿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