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铭的眉头皱的更紧,撑在她身侧的双手不知道是因为隐忍还是因为气愤而不停的颤抖着。
“麻烦你快点”
又是一口唾沫咽下,沈静默说了这么一句,压根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好,很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偌大的空间里一点声响都没有,甚至于他们喘息的声音都是那么的轻浅,空气中依然残存着那种欢-爱过后的气息,深深的吸进一口气,让人觉得一种没来由的窒息。
将头埋在她温暖的颈窝里,韩铭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将她搂的更紧,再紧一点,生怕稍一松手下一刻她就会不见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累了,沈静默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我们离婚吧”
很轻很淡的五个字还是被韩铭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不可能”
想也没想,韩铭直接给了她答案,箍在她腰间的手蓦地松开,撑起上半身,就这么死死的盯着她,仿佛想从那张脸上看到什么蛛丝马迹,可是他失望了,那张脸上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浑身不自觉的一颤,沈静默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睁开眸子的时候,里面如一汪深潭无波无澜。
“我警告你,不要再来挑战我的耐性,因为你不会成功的。”
说完这几句话,韩铭猛地起身进了浴室,简单的冲洗之后,他穿上衣服走了出去,片刻之后,楼下传来了“哐啷”一声关门声。
静静的躺在那里,沈静默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意,一滴晶莹的泪就这样顺着腮际缓缓地滑落,没入了长长的发丝中。
原来,她连离开的资格都没有了。
夜,是那样的安静,霓虹依然在不停的跳跃着,晕染着整个夜的美丽,不知道是不是天冷的缘故,大街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可是在pub里,此时却是另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
夜,如此的迷离,却又如此的糜烂。
在二楼的包厢里,韩铭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昏暗的光线下,手指间的火点忽明忽暗,凑到唇边深吸一口,然后缓缓地吐出来,登时有一股袅袅默烟在头顶上方盘旋。
“喂,我都来了这么久了,你好歹说句话啊。”
“让她出去”
没有看他,韩铭只是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视线依然定格在窗外。
台上的女人已经脱得只剩三点,台下的叫嚣声一浪高过一浪,更有甚者,在女人绕场行走的时候,被一些好色之徒抓住了脚腕,一时间,尖叫连连,却只是更加助长了夜的疯狂。
“宝贝,先出去,我一会找你。”
大手依然在女人的身上流连,催浩不情不愿的说道,在女人起身的时候,还趁机摸了一把那翘翘的臀。
“讨厌”
转过头,女人含娇带嗔的瞪了他一眼,也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罢了。
门被缓缓打开,包厢内在短暂的明亮过后重新变得昏暗起来。
倒了一杯酒,拿在手中不停的摇晃着,偶有灯光射进来,酒红色的液体折射出一道琉璃般的光泽。
“怎么了?看着像是欲-求-不满的样子,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妞败败火啊?”
催浩一脸促狭的说道,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人生要过的快意一点,这样才不枉费在这人世间走上一遭,短短几十年而已,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
无视他的调侃,韩铭缓缓地收回了看向窗外的视线,薄唇微抿,脸上的表情无比的凝重。
“查出那个男人的身份了没有?”
他沉声问道,纵使他不提,可是那件事依然是他心头的结。
“不过就是一个花钱就可以买到的牛郎罢了,身份至于那么重要吗?况且他现在已经死了。”
侧头看了窗外一眼,催浩轻声说道,“铭,你发现了没有?你最近变得越来越不像你自己了。”
没有回答,韩铭只是投给他一抹问询的眼神。
“本来呢,沈静默也不过就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可是你有没有发现,她现在已经越来越能够影响你的情绪,在你的心中,她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催浩的眼睛一直看着他,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怕他看出什么来,韩铭仓皇的转过了头。
双眸微微的眯起,他一个字都没有说。
“怎么不说话?那时候你说你爱上了莫枫,今生今世非她不娶,可是结果呢?莫枫死了,虽然那只是一场意外,可是如果她不和我们这种人沾边的话,她或许会长命百岁也说不定,那时候你是怎么和我说的,你说莫枫死了,你的心也没了,从今以后,任何女人都走不到你的眼里,你的心里。”
手中的烟卷依然在静静的燃烧着,直到灼痛了手指,韩铭才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是啊,这些天他的心中竟然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莫枫的影子,那个他要一辈子珍视却再也无缘的女人。
“对了,你让我查的那个向报纸爆料的人估计是查不到了,因为报道这篇新闻的记者在报纸刊登的第二天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了,就连他的家人都不知道。”
将烟头摁熄在烟灰缸里,催浩淡淡的说道。
“线索全断了?”
听到他的话,韩铭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可以将事情做得如此天衣无缝?
“可以这么说,我特地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