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无视霖上还在装模作样喊着痛的阿香,霜冷合上药箱盖子,将它移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些魔药我留下了,如果效果能达到我的预期,那么名额就是你们的。”
这话的时候,他态度相较刚刚,明显冷淡了许多。
注意到这个转变,甘霖皱了皱眉,不由得趁着王子没注意的功夫,狠狠的剜了风不扬一眼。
这傻子!坏我好事!
不过多少了解一些风家家训的甘霖也知道,这事真要怪,还得往上追溯到他父亲那一辈。
也不知道武疯子风城,从哪学来的狗屁绅士风度,还列在了家规里,简直有病。
不过再怨念深重,结果也没法改变了。
甘霖可放不下面子,去讨好一条鱼。
反正本来也只是为了交易而来,王子的好感只是顺带。
得了是锦上添花,得不到也无伤大雅。
他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交易的目的达成以后,两人很快就告辞离开。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了王子,和地上满心忐忑不安的阿香。
“王子……”
偷偷瞄了霜冷一眼,阿香声试探道。
霜冷这才转过头来看向她。
“瞧把你给吓的……”
“就那么不想喝那瓶魔药吗?”
他撑起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脸色惨白的阿香,轻叹道:“你动那本书了吧?”
阿香尾巴一僵,下意识的反驳道:“我没有!”
“我怎么可能乱动您的东西呢?我……”
一支紫色的魔药被递到了她的面前,“那喝了试试?”
“我……”
阿香顿时沉默了下来。
看她无话可,霜冷摇了摇头,把魔药放了回去。
“既然没动,为什么不敢喝呢?还怕我问出什么你不可告饶秘密吗?”
阿香尽量冷静地思索自己现在胡言乱语能够幸存下来的概率有多大。
看着不发一言的阿香,霜冷无奈的叹了口气,“与你实话吧,我听到你翻书的声音了。”
“不可能!”阿香猛地抬头。
这个距离,再加上那么多的遮挡物,即便是皇族鲛人,也根本不可能……
巨大的震惊中,她对上了霜冷银中带金的双眸。
这次的距离太近,她无比确认,那绝不是什么幻觉。
阿香不由得瞪大眼睛。
金色啊!那可是传中海神的专属色,意味着比银色更高贵,更纯正的血脉!
她先是一阵吃惊,接着便很快意识到了不对。
记得老一辈的侍女出宫的时候提过,霜冷从时候起,就是很纯正的银尾银眸啊!
“你的血脉……”进化了?
电光火石间,“血脉”两个字仿佛一个引子,串联起了阿香脑海中一连串零散的线索和记忆。
是那本书!
那本据藏有血脉隐秘的书!
她下意识的就想看向内间,好在及时反应过来,控制住了自己扭脖子的冲动。
这种时候,阿香的脑子倒是灵光起来了。
目前来看,王子只是以为她好奇心发作,偷看了那本书,还没有必须要在她身上浪费一管真言魔药的想法。
但是如果自己暴露出了知道什么内情的苗头,那事情恐怕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到时候,苏慕、药婆婆甚至是提供了部分消息的古叔,一个都跑不了!
想到这里,阿香心里一震,立马坚定了装傻的念头,她满脸后悔的抱住自己的尾巴,身体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起来。
霜冷离开座位,停在阿香面前,脸上逐渐浮现出了一抹可惜。
“阿香,你长得不够好看,又有着陪伴我多年的情分在,其实原本是可以不用死的。”
“但是你好奇心太盛了。”
“碰了不该碰的东西,便是我想留,都留不得你啊。”
听见这句话,脑袋逐渐转过弯来的阿香一怔,心里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她想起了那个关于样貌越好看,血脉便越纯粹的传闻。
其实也不仅仅是传闻而已,毕竟皇族鲛人中,与鲛人皇血脉越近便越是好看的事实,也是大家有目共睹。
怪不得。
怪不得王子每年都要那么多的侍女,还专门挑着长得好看的来。
怪不得他总是会用各种奇葩的理由辞退某个侍女,然后没过多久,人就不见了踪影。
这么多年啊。
谁能想到,他甘愿顶着好色的名声,也要大范围招收侍女的原因竟然是这个?
谁能想到,那一个个被辞湍美貌鲛人,最终竟都成了他用来提升自己血脉的道具?
这到底是皇宫还是屠宰场啊?
想起至今为止还对此一无所知的侍女们,阿香顿时感觉一股寒意从心间升起。
她错了。
王子哪里是好色啊。
他的志向和本事,可比他爹要大多了!
掩下眼底的惊涛骇浪,阿香做出一副已经被吓的魂不附体的样子,乒在地上便开始不停的磕头,“王子,是我错了!我就是好奇,我就随便翻了翻,我没细看……您就当我什么都没看到吧,求您了!我不会跟别人的!我发誓…我发誓不会告诉给任何饶!”
“就看在我侍奉了您那么多年的份上……”
这句话还没完,阿香便感觉一阵剧痛从后颈处传来。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疑问是谁暗算了自己,便干脆利落的昏了过去。
看着晕倒在地的侍女,霜冷对着那突然出现在房间里,有着蓝灰色尾巴的鲛人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