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无忧示意怀王暂忍耐,看向项清尘沉凝的面色,心里暗叹,恐怕怀王情况真的已经不太好!
等到项清尘起身离开床边时,她的面色虽没有太大的变化,可眉心却轻蹙了起来。
“这……这位姑……大夫,我家王爷的病您可有办法医治?”小李子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忙满怀期盼的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
项清尘充耳不闻,只是走到自己的药箱前,取了一只白色瓷瓶,看向元无忧,用询问的口气道:“我想取他一些血。”
元无忧看着她,淡淡一笑,平静的出声:“我以为项姑娘刚才那一番检查下来心里已经有了数。”
项清尘并不意外元无忧会说出她来的目的之一:“我想配药。”
“目的?”
项清尘嘴角勾了勾:“如果我能配出适合他喝的药,他起码可以多活几年。”
元无忧冷眼轻扬的看着她。
项清尘轻叹:“我有些不想他早死。”
元无忧笑了笑:“可我父王也许并不想领这份情,项姑娘,请恕本郡主直言,你这是在一厢情愿。”
项清尘看了一眼怀王,再看向无无忧:“好吧,我虽然并不相信一见钟情,但初次见面,怀王爷给我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我想证实我是不是会真的会对他动心,而这前提是他必须要能多活几年。”
元无忧垂眸,淡笑出声:“项姑娘一向都是如此随心所欲吗?”
“这样不好吗?”
“不,这样很好,只是……”元无忧走到她身边,注视着她的眼睛,意味深长的道:“有一句话我想警告或是提醒姑娘。”
项清尘微微眯眼:“什么话?”
“姑娘可别一见怀王误终生。”这是她真心的衷告,如若不是过尽千帆看尽世事,以情为计的人其实就是在玩火,而玩火者*并非只是一句空话,无论这项清尘是因为什么想要留下来,她出了这样的招,就别怪她请君入瓮了,要是她一个不留神入了她这个瓮恐怕得拿她一辈子来作为代价。
项清尘猛地一怔,而后眼神掠过元无忧落在了怀王身上,目光闪烁不明,好半响才淡声道:“公主多虑了。”
元无忧笑了笑,淡淡地移开目光:“既然如此,那么此事本郡主做不了主,如果项姑娘执意如此,就请你自行说服我父王。”
项清尘盯着元无忧片刻,突然冷冷一笑:“无忧公主果然不凡。”
元无忧不以后意,淡淡笑言:“项姑娘并非没有选择,如若项姑娘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不妨回去仔细思虑一番,玉珠,送项姑娘出府。”
玉珠微笑着上前,恭敬的道:“项姑娘请。”
项清尘不为所动,只是眯眼盯着元无忧,心里暗暗吃惊,元无忧心思缜密恐怕很难遇到对手,对她的来意了然于心,却不仅将计就计还公明正大的对她请君入瓮,难怪阿络对她这个视作平生最大对手的对手如此忌惮且赞不绝口。
此刻,她也是如此的心情,心生忌惮却又欣赏佩服。
“不用考虑了,清尘想在府上打扰几日,不知可方便?”
元无忧笑了笑,只是吩咐道:“当然,倘若无忧是男子,亦会为姑娘一见钟情,姑娘留下作客,是怀王府的荣幸,玉珠,安排项姑娘住下。”
玉珠恭敬的道:“项姑娘,请。”
项清尘朝元无忧和怀王轻颌首,这才提起药箱随玉珠走了出去。
“公主,这……”小李子迟疑地出声,听公主和那位项姑娘对话,难不成这里面还有隐情不成?
元无忧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
纵使心里困惑顿生,小李子也不敢再继续问下去。
元无忧走向床边,在床沿上坐了下来,阖目养神的怀王睁开了眼睛,眼里染上几丝笑意,虚弱的道:“万一入瓮的人不是这位项氏秀,而是我呢?”
元无忧沉默片刻,缓缓道:“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很开心。”这样他也不会白白一生,她的生命看似平宛如一杯白开水一样寡味平淡。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经历过了一切才会有的平淡,她的生命里已经蕴藏着太多的波澜,酸甜苦辣尽在其中,人生在世,该经历的她都经历了,不该经历的她也经历了。
而他不一样,他的淡泊和平静,是因为不敢奢求。
怀王神色有些怔忪的看着元无忧,他一直知道无忧比他懂的悟的要多的多,可此刻看着这样子的无忧,他心里生出一种感觉,仿佛这一刻,无忧才是那个比他年长的人,就如她说过的话那样,似母亲对待孩子一般对他。
这样的感觉于他而言实在是令他有一种陌生的奇妙感觉,他无法理清这种感觉是好还是坏,可是,他却莫名的安心。
元无忧见他如此神情,含笑以对:“难不成你连我也不敢去负荷吗?”她说过分出一些情感给他,她就会做到。
怀王轻摇了摇头:“不。”她已经是他生命里继母妃之后唯一的情感负荷了。
“既然不怕,就不必想太多,何不一切顺其自然?”她虽然鼓励他去尝试让人生更有底蕴,但是并非是在强求他必须去尝试。
怀王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苍白的面容上浮出一丝笑容:“好。”
见他点头,元无忧笑了笑,同病相怜也好,相依为命也罢,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情感?
“对了,父王大人,你不觉得我们这个冬天的生活会很有趣吗?”继顾氏姐妹、吕家秀之后,又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