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絮儿看着这样的阵仗,心一颤,忍不住出声。
陶霏雨慢慢的抬头,眼神冰冷,毫不畏惧。
羞子看了一眼陶霏雨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无所惧,再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四周围观的众人,微微皱眉,这陶家秀仗着自己出身陶家,就无所畏惧,以为公主会顾忌,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来人,给咱家打,狠狠的打。”
羞子此令一出,那两名金甲侍卫逼上前,
“你们……敢……”陶霏雨眼里迸射出入骨的恨意。
陶家下人面面相觑了一眼,都有些惊疑,该不该上前护主?
羞子冷冷一笑,手里的拂尘一挥:“打。”
金甲侍卫动作利落,架起陶霏雨就按在了雪地里,另外一名侍卫执起刑棍,高高的扬起——
“慢着。”
围观的人群循音后望,不约而同的向两侧靠拢,让出一条道。
来的人是陶家几位公子,刚才喊话的人正是陶家大公子。
羞子看着陶家几位公子,皮笑肉不笑的拱手:“原来是几位公子,陶大公子,陶二公子,陶四公子。”
陶四公子上次陪同陶霏雨来参加过怀王寿宴,与羞子有过照面,忙上前求情道:“高公公手下留情。”
羞子冷哼一声,丝毫不把陶四的求情看在眼里,嘴唇一动,轻吐出一个音:“打。”
脾气暴燥的陶二一听此言,当场抡起衣袖,暴怒的冲过去,摆开架式,对着欲行刑的侍卫怒吼出声:“谁敢动手?本公子今天打的他满地找牙。”
羞子眯眼,还不等出声,在羞子身后一直没有出声的楔子突然出声了:“将此人拿下,如若反抗,生死不论。”
所有人都惊住了。
羞子心里也一惊,忍不棕头看向楔子,却见楔子面色从容,眼神平静,绝不似是冲动之言。
羞子心神一动,倒也马上反应过来,面色威严起来,对楔子的话表示认同。
陶二先是一愣,而后是震怒,一连说了好几个好,然后怒吼一声,抽出腰间佩剑就与金甲侍卫打了起来。
“秀。”絮儿惊叫一声,忙上前护住陶霏雨。
霎时间,一群围观的人群都作兽散,四处抱头避躲,刀剑无眼,一个弄不好,自己小命就搭在这里了。
陶大看着眼前超出掌控的局面,一双眉都拧成了麻绳,眼里又惊又怒又急又忧。
“二弟,不可放肆。”
可陶家二公子的火暴脾气哪里听得进这些,反正大伯也说了,闹的越大越好,既然如此,他还忍什么?
羞子退到一旁,震怒的指向陶大公子:“你们陶家好大的胆子,敢在王府门前放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皇上,还有没有我们公主,莫不是想造反不成?”
陶大公子面皮一紧,暗咬牙隐忍,拱手道:“请高公公通禀公主,陶峰求见。”
高公公冷哼:“公主殿下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你……”
一队训练有素的侍卫从怀王府里冲了出来,将在场的人团团围了起来,陶大面色微沉,手也下意识地抚上了腰间的佩剑,眼神警惕的望过去。
元无忧缓缓的走下台阶,步子不疾不徐,有如闲庭漫步,可一步一步走来,随着她的步伐,那逶迤在积上薄薄一层白雪的台阶上的尊贵的炫金夺目的裙摆,还有此时她明明浅笑盈然却无形中令人背脊发寒的威严气势,慑人无形。
金甲侍卫收了手,跪在地上请安,陶二还在摆着架式,看着走近的绝美无双又尊贵慑人的少女,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就警惕起来,现在京城里谁也不敢小觑这无忧公主的手段。
环视众人一眼,元无忧似笑非笑的出声:“这么热闹?”
众人大惊,俯身行礼:“参见公主殿下。”
元无忧无视匍匐的众人,径自朝跪在那里宛如一樽石雕的陶霏雨走过去,因为这樽被雪覆盖了的石雕一双眼睛里流露出恨不得吃她肉喝她血的光芒。
元无忧停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眼里的恨意,目光轻飘飘的掠过她怀里紧闭着眼早已经无人气的史凝湘,再落回到她的脸上,轻笑出声:“似乎,本公主上次罚你,罚轻了。”
陶霏雨悔恨交加的瞪着眼前正玩味的俯视着她的人:“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湘湘,她和你无仇无怨?”
“小七,不可对公主不敬。”陶大公子抬起头来斥责出声,随即又恭敬的转向元无忧,磕了一礼:“小七由来任性,求公主大人大量不予与她计……”
元无忧罢手,示意陶大噤声,陶大后面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所以你带着她跪在本公主府前,意欲为何?”元无忧挑眉。
陶霏雨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史凝湘,一字一句,缓慢出声:“我要为湘湘讨一个说法。”
元无忧点点头:“你想要本公主一个说法?”
陶霏雨抬头盯着她,毫不退让:“是。”
元无忧轻笑,这陶七秀让她想到了前世某一年最流行的网络流行语:很傻很天真,这五个字用来形容眼前的忻娘,最为贴切不过了,这个时代的五岁稚儿可能都不会有她如此的天真傻气了。
这样的特质真是稀有罕见,因为这种特质早早的就被这个时代和现实扼杀掉了,陶霏雨身上还留着,不可谓不神奇。
“那本公主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你来,是不惜一切代价讨个说法,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