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此时楚毅心存疑惑,但实际上,用不了半年,接下来短短两个月之内,四分五裂看似混乱不堪的大元国竟然不可思议的逆转。
……
怀王有子嗣的消息,虽然对因为皇帝亲征不在朝中而表面平静的朝堂和后宫带来了绝对震撼,但怀王府向来行事低调,怀王又闭门不见客,倒也很快就被前线传来的军情给转移了注意力。
至于坊间百姓传闻,在战乱的影响下,京城百姓也没有人再去关心茶余饭后的话题,粮食紧张,填饱肚子都紧张,哪里还有心情去理会怀王生子与否。
而对于有心人来说,虽未亲自证实,但听在耳朵里,却已经达到了效果。
凛冽的寒风吹在面上,有如刀割。
依例下早朝的群臣三三两两的鱼贯而出,在宫门口互相道别。
“顾大人。”
正要上马车的顾凌听闻背后的声音,直起身,转回头,朝来人拱手:“平将军。”
平睿优雅的拱手还礼,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很是随意的道:“望江阁在前段时间新招了位大厨,新出的菜式不错,平某昨天订了一桌,顾大人可赏脸?”
顾凌笑言:“平将军相邀,顾凌三生有幸。”
“既然如此,那平某恭候顾大人大驾。”
“好说,平将军请。”顾凌谦逊的道。
平睿优雅颌首之后,当仁不让的上马,先行一步。
不消片刻,平睿的身影就消失在视线之内,顾凌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回头望着皇宫方向,眼神凝冷肃杀了起来。
平睿和顾凌望江阁一宴后,当天夜里,平静的京城就迎来了悄无声息却惊心动魄的动荡。
夜色深浓的如化不开的墨,寒风呼啸而过,有如巨兽张开了大口,欲吞噬人间。
皇宫里,腥风血雨。
天色蒙亮的时候,终于杀进了圣阳宫。
当施济看着领兵进来的人时,一双眼睛因为震惊而暴突起。
“平……平……平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平睿一如既往的清和笑容,就连此刻他手持白锦擦拭长剑上沾染的血迹的动作也依旧优雅华贵,可却再也无法令人感到如沐春风般舒适。
“很简单不过,平某在逼宫。”平睿从容的擦干净了剑上的血,淡笑出声。
“你……来人……”
“别叫了,皇上的暗卫,喏,都在那里。”
施济顺着平睿的目光看过去,暴突起的眼瞳倏地收紧,皇上留守在宫中的暗卫人头全都在平睿身后的男子手里的麻布袋中。
“平睿……主子等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大逆不道?”施济知道平睿做到了这一步,已经大势已去,可他还是难以接受这样的巨变。
“主子待我不薄,可我也对主子不薄,所以,这并不与我此刻要做的事有违背。”
“你想自立为帝?”施济知道看似无害的平睿有一颗野心,但他没想到,平睿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难不成他以为掌控了皇宫,就能黄袍加身,登基为帝?
平睿轻笑着将手里的白锦帕松开,任其轻飘飘的掉在脚下堆积的尸体上,似笑非笑的摇头:“一步登天的事情,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施济听他否认,面色一变,厉声道:“就算你投效明王,又知道他会容你这等背主弃义之人?”
“平兄雅兴不浅,忙碌了一夜,还有心情与施公公谈心。”顾凌的声音传了进来。
平睿挑了挑眉,侧身回眸。
顾凌着官服,身后跟着的是一众被人用兵刃指着而畏首缩脚的大臣们,其中四名监国之臣只剩下了两名。
平睿打量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出声:“看来还是有不怕人的老顽固。”而那些心有感觉的人却都没有上朝,识时务的很。
施济看着走进来的顾凌,浑身一个激灵,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脑中浮现,他想出声,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出来,因为脑海中的念头实在是太过骇然,如果造反的人真是无忧公主,那……皇上情何以堪?
顾凌看向施公公,微微一笑:“施公公似乎有所领悟了?”
“不……不可能……”施济颤抖着唇,面色再无血色。
这时候,又有两队人马冲了进来,施济眼睛一亮,却在下一刻面如死灰。
进来的人是平立和兵部侍郎孙兵,两人现样都是一身官服,却手持佩剑,剑上染血。
施济闭上眼,老泪纵横,他没有想到,不可一世的主子竟然会落得如此地步,皇宫易主,而主子却毫不知情。
“皇上,奴才先走一步了。”施济说完,眼神一厉,咬舌自尽。
平睿垂眸,轻叹了一声,唯一对庆帝忠诚不离不弃的,恐怕也就施公公了。
“将施公公厚葬了。”
“是,将军。”
顾凌朝平睿拱手:“这里就交给平兄整理了,顾凌要去湮冷宫迎太……后。”
平睿眼色微闪,淡淡一笑:“迎太后尊驾,自当是大事,顾兄请。”
顾凌微微颌首,领着平立和孙兵离开。
平立在与平睿错身时,脚步停了下来,面色有些不自在,但眼神却很真诚,他深深的朝平睿长揖一礼:“三弟,我为年少时欺侮三弟的错向三弟正式道歉,请三弟看在你们兄弟一场,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说完后,平立似是不敢直面平睿的反应,逃也似的大步离开。
走在前方的顾凌因为平立这一出,脚步微微一顿,却并没有停下,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