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主,圣僧十四岁。”阿弥陀佛,圣僧之容,惊天动地,这样的皮相好在是早早就归依我佛,否则真是妖孽世人。
“那……他是哪里人?”
“这……”住持有些迟疑起来。
楚玖儿眯眼:“泓法大师,莫不是要让我母后亲自问你,你才会说?”
“老纳不敢。”
“不敢就说。”楚玖儿冷声道。
住持轻叹了一声:“圣僧说他来自于缥缈山。”
“什么?缥缈山?你说他来自于缥缈山?那他……”楚玖儿惊疑的出声。
“老纳本也是不信的,可是老纳参佛修佛数十载却不及圣僧的佛法,圣僧正值少年之龄,如若不是出身非凡,又天赋异禀,又岂会有如此之精深的佛法?”
楚玖儿突然有些慌乱起来:“那……那他怎么会突然来到我们楚国?”莫非他知道皇帝哥哥和七王兄打算征战大元国?可是就算他知道又如何?就算他出自缥缈山又如何?凭他一己之力又怎么可能改变了既定的局面?
而与此同时,护龙寺后院一座偏僻幽静的院子里,逃遥看着盘腿坐在榻上的元无忧,目光凝胶在她光秃秃的头顶上,两只眼直抽搐,再感觉着自己头顶上的凉意,脸颊嘴角都不受控制的抽动了起来。
他已经无语,真正的无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那种无语,也是甘败下方的无语,更是心服口服的无语。
他这辈子唯一最大的好奇心是想剖开她的脑子,看看她的脑子里面的东西是不是与别人不同?
惊世骇俗也不过如此!
他就想不明白了,一个女孩子,舍得把自己那一身凝脂白肤易容成铜色也就罢了,她怎么就舍得把自己那一头快至脚踝的秀发说剪就剪了?
好吧,出门在外剪短一些也就罢了,可是……可是她怎么就舍得把头发全都给剃了,让自己变成和尚?
他想不明白!
不知道王爷看见她这模样,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恐怕也和他这样一样,想不明白吧?
元无忧,呃,蓝云睁开眼,看着逃遥又一次盯着她魂神太空去了,微微一笑,对于小逃子的心情,她能理解。
不过,他可能还要再纠结一些时间才能平息这心里的动荡了。
其实她觉得,这样挺好的,只不过是把头发剃成光头而以,剃成光头并不意味着她就真的变成了和尚了。
当然,这就是所谓的代沟了,她不把头发当一回事。
可在这个时代里,头发和女子的闺誉一样重要,呃,更严格的说来,和孝道一样重要。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毁,否则必定受人唾。
所以,瞧,多好,她只需要把头发剃了,这个世上,就再也不会有人怀疑她是女人,自然也永远不会有人洞悉她的身份、她的企图。
“小逃子,头发还会长的,你不必再耿耿于怀了。”
逃遥闭了闭眼,暗自咬牙,是,头发还会长的,可是……算了,到时候王爷责怪下来,他受着就是了。
她把自己弄成和尚也就算了,就算是和尚也依旧是个倾国倾城绝美无双的和尚,祸害的只不过是一些女人罢了。
可是她为什么还说自己来自缥缈山?她难道就不怕引起楚国皇帝的注意?还有,她又为什么要刻意引那楚国公主前来?
“那楚国公主……”这样一来,很快就会引起楚国皇帝的注意了,可是这楚国公主他们一路来也打听到了,这可不是好招惹的主,要是她真的痴迷狂恋上了她,这可是很麻烦的事。
蓝云淡淡道:“小逃子,她就是我们在楚国的护身符。”
逃遥哑然,她太可怕,她的脑子就算他剖开了恐怕也看不懂,这样的人,当真似神似佛,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却……以天地为刍狗,世人的喜怒哀乐皆在她的眼睛里,笑看着,却永远无动于衷!
和她为对手,是一件很可怜的事情。
因为,她其实根本就没有心也没情,输赢对她而言其实也并没在那样太重要。
她执着的只不过是这一场自娱自乐的博奕罢了。
她的对手、同盟、朋友、帮手……所有的人包含她自己,都不过是这场博奕里的棋子。
“小逃子,你又在诽腹我?”
逃遥咽下哑然,淡声道:“我去备水烧饭。”楔子和玉珠的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归他做了,不是她命令的,而是他潜意识的臣服于她了,这又是她的另一可怕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