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霜不知晓危险在靠近,就在两条根须悄悄缠上多余的铠甲时,伍三思看银霜往下沉,便伸手将她往上推举。
一推之下银霜不往上走反而沉沉往下一坠。
银霜发出小小一声惊叫,唐四爷见状不对,伸手一把抓住她另一侧手臂,和伍三思一起死死按住银霜不让她被拖下去。
水下的根须力量极大,两个成年男子都拖不住,刘副官和聂璇吸气潜到水下,拿着刀枪就砍。
这花看着诡异无比,根须却很脆弱,一砍就断,断处蜂涌而出的不是寻常绿色植物汁液,而是血一样的无比腥臭的红水。
根系受创,水上的花忽的全开了,露出隐藏在花瓣中的精细的如同人脸似的芯,嘴大张,脸痛苦的扭曲着往唐四爷脸上扑。
唐四爷举刀砍挡,他一动手,拽着银霜的手自然就松了力道,银霜被扯着往水里滑了一小截,眼看就要呛水,伍三思大喝一声,顾不得其他,抓住银霜脖子就将她举起来往筏子上扔,直到撞上摆渡人,伍三思大吼:“抓住摆渡人!”
银霜下意识就伸手死死抱住摆渡人的腰不放,摆渡人咔咔的停顿了一下后继续它的摆渡大业,賈贵发现摆渡人一橹下去,两边的水晶花就被它推开或是直接拍散成花泥碎开,而且它这样打花,并不见水晶花攻击它,这下賈贵还有么子不明白的道理?
要不是他们手贱要夺橹,那会让摆渡人暴动?摆渡人不发飙筏子就不会散,他们就不会泡在水里险象环生,生不出这么多事来。
发现了这情况賈贵赶紧说了,拖着关梦龙游到摆渡人左侧藏身与它身体与摇橹的中间,果然轻松许多,就是水下的根须都避开了这片地方。
刘副官和聂璇正好浮上来换气,被唐四爷赶着他拉着大小姐去了右侧,感叹道:“怪花克小妹坨的蛊,摆渡人又克怪花,简直了。”
无数的根须在水下乱舞,破水而出,然而一接近筏子就被摆渡人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拍飞,河水很快就染红了一大片。
几人见攻击不到他们,都松了口气,气还没全松完,就听到唐四爷道:“这花的植液好像有腐蚀性……”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低头去看水下,就见泡在水里的铠甲被红水沾了,都在无声的被腐蚀着,原本光滑的表面瞬间就被蚀得坑坑洼洼,还渐有往里蚀透的趋势。
这下子刘副官和賈贵都傻眼了,就听到大小姐说:“要不我们推着筏子前进?有助力总比摆渡人一个人划要快。”
这提议好,所有人马上行动起来,踩着水推动筏子,筏子的速度果然快了两三倍。
筏子速度一块,水晶花的攻击就快,摆渡人摇橹挥橹的速度就快,几根竹子势如破竹冲开水围箭一般向岸边靠近,岸边的小渡头一行人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个小坳口伸出来的竹板,坳口两侧都隐隐是黑色的石头,往上与洞窟顶合在一体的样子,古怪至极。
在水晶花的追赶下摆渡人终于到达终点,当众人逐一爬上竹板要离开时,摆渡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冥岸已到,冥人换新。”
说着,摆渡人丢开摇橹,双手抱住银霜就压着她往自己空荡荡的只有骨骼的身体里挤压,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摆渡人的胸肋骨往两侧打开,如同一张巨嘴,准备将银霜吞吃掉。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惊住了,还是银霜一声尖叫将大家的魂给唤了回来。
上前拉的拉扯的扯踹的踹,摆渡人纹丝不动,一双手像浇了铁水似的,力大无穷,眼看着银霜就要被它给吃了,唐四爷举刀绕到它背后就砍,嘴里骂道:“有本事来呷老子啊,你呷个小妹坨有么子能耐?”
进了这鬼地方,唐四爷的风度再也保持不住,脏话脱口而出,他以为摆渡人会被自己激怒转而对付自己,就能让其他人将银霜救出来,没想道这次摆渡人对背后的袭击无动于衷,铁了心要将银霜按进自己肚腹里。
眼看银霜被捂得声音都弱下去,賈贵眼一横,牙一咬,举刀就往手上扎。
“不就是想要血肉吗?来呀,老子这身肉有本事你全拿去!”
賈贵叫嚣着将流血的手往摆渡人面前伸,摆渡人原本弱下去的鬼眼里火焰忽的涨高,它抬头看向賈贵,终于放开了银霜,伸手就去抓賈贵。
賈贵拔腿就跑,其他人趁机将银霜解救出来,伍三思顾不得平时不让人近身的原则,抱住银霜轻哄:“莫得事了,莫得事了,银霜莫怕。”
賈贵跑得不快,好在摆渡人上了岸还是因为没得血肉做动力,身体僵硬速度也慢,到一时半会没有追上賈贵,一人一傀儡人绕着圈子,直到银霜缓过气了,賈贵才喊:“你们快离开,我在后头跟上来。”
唐四爷看他一眼,抱起银霜就走,他一走刘副官就走,伍三思追上賈贵摸出针给他止血,什么也没说,只拍了拍賈贵的肩膀,在一边陪着,眼看跑到竹板边了,他猛一抬腿,将摆渡人给踢得站不住掉下水去,转头就喊賈贵快跑。
两人追上诸人,回头看只看到一个黑影似乎爬上竹板要爬着追来似的,吓得诸人不敢停下。
离了摆渡人的幽幽鬼火,诸人只能摸黑前进,这坳口长约十几米,两边凹凸不平,脚下的路要好一点,一行人走得并不轻松。走了一番后前方隐隐能看到光,光是红光,等小心翼翼再近些,最前方的唐四爷突然喊停。
“前头我们可能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