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她把这招教给郎中和产婆,就是为了给儿子积福,还让那两人对天起誓,不可私藏呢。”那人笑道。
“哦,若是真的,那可是大大的功德,不知道救了多少母子的性命。”郎中捻了捻胡子:“若是这个伤兵营也能成的话,那又是大功一件了。”
“好多人都在传,夫人是九天玄女下凡呢。”
……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涵因却在发愁,她跟李湛唠叨着:“现在的蒸馏器皿实在太小了,每次都只能出那么一点点,好不容易存下那么一点,那些个挨千刀的竟然偷喝了。”
这个时代蒸馏酒实在太难得了,涵因之前用蒸花露的器皿一点点把烈酒搞了出来,这次慷慨的给了伤兵营,为的是想让感染的几率再小一些,谁知道竟还不够那些人没人分上三五口的。
李湛根本没当回事,他很清楚,酒对这些成日回不了家血气方刚的酗子们的吸引力,因此也没有追究的意思,还把这件事当成笑话给涵因听,结果让涵因很是郁闷。
“那就造个大的蒸馏器物。明天我找个铁匠问问,能不能尽快打造出来。”李湛笑道,他其实对烈酒如何对伤口有好处没什么概念,倒是对酒本身很有兴趣,毕竟这个时代高浓度的酒实在太少,哪家若是能有这样的好酒方子,都是可以传家的宝贝。就算是送礼,也是非常拿得出手的。
涵因冷笑:“我看那些个酒鬼,就算弄个再大的蒸馏器,产再多的酒也不够他一个人喝的。”
“那帮小子是够可恶,回头我好好教训他们。”李湛安慰着涵因,忽然话锋一转:“涵儿,不如你辛苦些,找几个家里人,多酿些酒,往后逢年过节宴请客人,岂不正好。”
涵因白他一眼:“你不是向来都不多喝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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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煜那天被涵因抢白一通,心里很是郁闷,但他也知道涵因的话都很有道理,高家家门衰落,要想尽快扭转,必须依靠皇帝。这一次娶公主,本来是让皇帝信重的捷径,但自己竟然把事情弄成这样,不仅得罪了皇帝,更是辜负了父母的期望
他本来就该有觉悟,这桩婚事并不是普通的婚姻,而他的妻子也并非一般妇人,不应该凭着自己的性子来。
在鸠摩罗什寺的精舍中想了许久,高煜最终决定不要再继续逃下去。他给李湛、郭怀安还有凉州本地有名望之人都送了拜帖。
李湛虽然正在忙于调查劫匪杀人越货的背后是否有人指使,但仍然抽出时间来见高煜,两人分别许久,这次见面聊得十分尽兴。
郭怀安则是忙着写加急折子给皇帝,报告驸马所在。高煜一离开长安便失去了踪迹,嘉宁公主在宫里得不到消息,都已经急的哭了好几次。因高煜的差事是到各地收集各类书籍,他也并不需要时时报备自己的所在。皇帝并不愿意下旨让各州县报备高煜所在,搞的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一样。因此只好靠缉事府秘密查访,叫高煜的人实在太多,而他又刻意隐瞒身份,并不在驿馆下榻,于是缉事府只好大海捞针。
现在这份功劳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一般砸在郭怀安脑袋上,他焉能不高兴呢。
而凉州的各世家也都久闻高煜长安四公子的名头,自然是要与其结交一番。凉州士林的气氛像这夏日的天气一般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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