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看着那堆土制炸药笑道:“这东西是不是那个发出巨响的那个玩意?”他昨夜埋伏在远处看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炸药的响声还是远远的传了过来,今天过来攻城的时候,他看到地上不少断肢、碎肉,便疑心用了什么东西。此时听涵因和沁雪说话。才知道,昨天那动静就是这东西弄出来的。
涵因点点头:“以前听说有个地方过年放爆竹,炸伤了人,箭支又告罄了,所以就想着用这东西,聊胜于无,只可惜效果不过尔尔。”涵因其实也并不大清楚具体用的怎么样,但既然吐蕃人差点冲进城来,看样子效果也有限,她上一世让缀锦阁做一些小发明的时候。都是自己说出意图还有大致的结构,让工匠们自己琢磨,反正她有钱有权。又有能工巧匠,只要不是超出这个时代太多,总会弄出来。
这次自己亲自来做,感觉颇受挫折,为什么不能像那些些的那样。一出手就大杀四方呢。
实际上,这个东西差一点就把吐蕃人击溃,若不是吐蕃赞普最强的精兵,恐怕此时吐蕃人已经撤兵了。
李湛笑道:“效果怎么样还要问他们前面的将士,好了,你们没事就好了。我还要把军务处理一下。晚上可能要跟他们喝酒,明天咱们一家人再好好聚聚。”
整个大军还没有安顿下来,作为主帅自然不能自己先回家了。获了这样大的胜利,接下来自然是要犒赏军队,李湛自然也不能走。
涵因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对管家吩咐道:“咱们也张灯结彩,庆祝一下。哦。对了,恐怕这几天咱们也要准备大宴。请这一次为守住凉州出钱出人的各家赴宴,还有,这些日子在伤兵营干活的官奴官婢那本册子给那些人发二两的赏钱,慕云,记得提醒我,要跟老爷提释放奴婢的事情。”其实战时用死囚、奴婢,战胜放了他们这事是常事,也是小事,涵因完全可以直接交给贾敞去办,但是她还是决定跟李湛说一声,以免自作主张干预外事之嫌。
李湛回了一趟在城中临时设置的大营,忙到半夜才回府。今天全城欢庆,晚间也不宵禁。李湛回到照水楼的时候,涵因正坐在灯下看书。见他回来,叫沁雪和兰儿准备洗澡水,自己则亲自给他脱下铠甲。
李湛被灌了不少酒,虽然没有罪,却有些酒气上涌,呆呆的看着涵因,笑道:“还是自家媳妇最漂亮。”
涵因被他满嘴的酒气熏得直皱眉头,嗔道:“你这是喝了多少。”
“没多少,不过听说这酒是你酿的?跟这个比起来,以前喝的就像水一样。”李湛笑道。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放过伤兵营的酒,那是用来救命的……”涵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说有什么事忘了呢,原来是这个,早就该把那些酒都藏好。果真没躲过你们这堆要酒不要命的酒鬼。”
“嗐,没事,高兴嘛。也就这一天,大家高兴高兴,之后还要追击那些流窜的吐蕃人呢。”李湛笑道,眼睛在烛光下闪着晶亮的光芒,仿佛从眼底燃烧起的两团火焰,他说着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涵因推搡着他去净房:“行了,别闹了,水都快凉了。”
李湛却把她一把揉进怀里,用力抱着,喃喃道:“我真的怕了……还好……赶回来了……如果再慢上一步,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我知道你一定回来的……我知道……”涵因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听见他“咚咚”的心跳声,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踏实,李湛身上的汗味和着酒气充入她的鼻腔,却激起一种原始的冲动。她抬起头,用自己的唇感受着他的气息,两人的舌交缠在一起。
李湛一路吻过她的面庞,她的脖颈,浸在舌尖淡淡的咸是她流下的清泪:“答应我,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寻死,我只要你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