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这句话,徐华彪原本还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
虽然因为那把刀被人记住,说起来不算是什么很长脸的事情……
跟着那个挺有精神的小伙子一路拐了两个弯,徐华彪来到了那家铁匠铺的后院的堂屋里。
里面一个中年人正在拿着一把刀在打磨。
是一个长着一张一看就很憨厚的脸的中年男人。
“徐先生到了。”带着徐华彪进来的那个“拉风箱的”对那个中年人说道。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中年人都没有看小伙子,只是点了点头。
小伙子对着徐华彪笑了笑,似乎挺习惯这个中年人这份有点目中无人的感觉,走出了堂屋。
“你就是钟国哥安排跟我接头的人?”徐华彪问道。
“是的,您找到了落脚点了吗?”中年人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刀,看向了徐华彪。
“在城外。”徐华彪点头。
“那你带我身上穿着的围裙摘了下来,顺带着擦了擦手,“回头长安城里发生了什么事,都由我来跟你通报,你就不用经常进城来了。不然一来二去的,总会被人看到的。那样的话,先生这一出就白来了。”
“嗯……可以。”徐华彪点了点头,“不过走之前,我得先去买点东西。”
“买东西?”
“我找到的是一个荒宅,里面什么都没有,总得备些吃穿住用的东西。”
“明日我给你带过去吧。”中年人摇头道,“现在这个时节,从长安城里往外带这些东西,有些太扎眼了,要是被一些探子留心上了,保不准会出什么篓子。我安排人处理一下会比较安全。”
“……那行吧。”徐华彪点了点头。
……
徐华彪先行从铁匠铺走了出来,拿着那个中年人给他的一把斧子,装作是刚刚从铁匠铺里买到的,直接走出了长安城,然后在城南一里多的一棵“歪脖老树”下面,等了一阵子,见到了那个跟他分开出城的中年人,然后带着中年人按照他的记忆回到了那栋荒弃的民宅。
中年男人记下了地方,叮嘱了徐华彪几句潜伏的关键点,转身就离开了。
至始至终几乎都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对此,徐华彪倒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人家也是看在金钟国的面子上才跟自己这里打交道,原本就说不上熟悉,他也不可能要求人家太热情。
只是一直到这个中年男人走的时候,在徐华彪的追问下,他才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叫做林昌正。
躺在了那个破烂的土炕上,徐华彪一直在想着刚刚离开的那个中年人。
他的脸有一种似曾相识感,但是这个名字,他好像从来都没听过。
于是,他确定这个人应该不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
只是能得到金钟国和宋钟基的信任,把这样秘密的事情交给他处理,想来他应该能算得上是两人的绝对心腹了。
而这个人也似乎完全对得起两人的这份信任。
第二天上午,这个破败的院子里就来了三个人,把他们带着的一些吃食干粮放在了房间里之后,直接就动手帮忙徐华彪修整起了破旧的茅草房。
这三人都不是徐华彪认识的人,看起来应该是林昌正临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雇来的,修整房子看起来很熟练,自然也很快,一整天的时间,这栋原本破败的房子,看起来已经跟附近几乎所有的房子没什么差别了。
之后,徐华彪就算在这里生活了下来。
比起之前在长安城里基本上每天饭来张口的日子,在这个地方每天都还要自己动手做饭,时不时为了改善伙食,还要去不远的小河沟里捞捞鱼什么的,显得要清苦不少,可是这也让徐华彪每天除了早上例行的锻炼演武之外,找到了可以做的事情,基本上每天两顿饭,做好了吃完,一天就基本到头了。
在徐华彪的印象里,这跟他“前世”看到的一个叫做三时三餐的综艺的风格,很类似……
时间就这样很快的,过去了半个月。
基本上每天,都会有不同的人送一些口信来到这个地方来。
大多是一些“家中安康,勿念”之类的话。
终于在半个月之后,一个路过的人带来了一句“你哥和金叔见上面了”的口信,终于让徐华彪这里的信息有了更新。
不过之后两天,似乎又回复了平静。
徐华彪几乎每天都在等着长安城里风云突变的消息,但是就像所有的阴谋都不会一蹴而就。
时机,比什么都重要。
等待是最难熬的。
徐华彪只能每天让自己有事可做,才不会因为苦等而有些受不了。
这一日,他就是在吃过了午饭之后,觉得天气太热,去那条他捕鱼的小河沟里游泳。
时值盛夏,觉得热的人肯定是不是徐华彪一个的。
但是因为他所处的这个地方还有这条小河沟都不是什么风景特异的去处,所以这一段时间一来,经常来这里下水捞鱼的徐华彪也没见过其他人。
只是今日,当他正仰躺着飘在河面上享受那份清凉和安静的时候,忽然却听见不远处一声女子的尖叫声。
吓得正在那儿裸泳的徐华彪一个激灵,差点呛口水直接淹死在河里。
好不容易爬上了岸,穿好了衣服之后,他才跟那个一脸通红的女子见了礼。
那是一张很漂亮的脸。微微有些圆,但是只有巴掌大小,五官很温和,一点都不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