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动手,但是青龙山这边所有人一晚上都保持着警惕,好不容易快要天明,以为能休息一下,门口又来了很多人带着礼品前来求见,为了先后顺序还争吵起来甚至有人大打出手,最后不得不出动皇城守卫军将这些访客一一劝回并守在驿馆周围。
实在困得厉害,姜寻雪放下碗筷,刚想回屋再休息休息,就见驿馆的侍从匆匆忙忙地进来说是大将军与二皇子到访。姜寻雪翻了个白眼,拉着苗夜青就要往外走。姜仲坤轻斥一声“一点女孩子样都没有,不成体统”,手指在桌面上轻叩两下,便让侍从去回了来访之人,就说这几日身体不适,来日方长定有机会与大将军把酒言欢。
侍从原话回过后,二皇子暴跳如雷,一把抓过他,刚想动手,却被大将军拦了下来,随后大将军安抚了那侍从两声,便拽着二皇子上了马车,可怜那侍从被吓得魂不附体,一直到马车走了很远才回过神。马车上二皇子一脸不忿,他堂堂一个皇子主动上门求见一个江湖匹夫,竟然还被那一听就知道是托辞的理由给打发了,而且姜仲坤言语中也是彻底就把他忽略了,让他怎么咽的下这口气。而二皇子的外祖,晋国一品大将军侯皓凡则坐在另一边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此次是我们莽撞了。”侯皓凡说道。
“外公,他不过就是个山野莽夫,竟然如此不识抬举,你为何说是我们莽撞?”成宁乾见侯皓凡表情有些凝重,不解地问道。
“宁儿,你有所不知,我侯门一脉原本只是大兴一个普通的官宦人家,根本接触不到任何核心或者机密的信息。虽然我们跟随先帝为晋国立下汗马功劳而位极人臣,但是我们始终融不进那些早就扎根在此的大家族。”侯皓凡的语气有些遗憾。
“以我们如今在晋国的地位难道还要看那些家族的脸色么。”成宁乾不屑道。
“非也。有些秘辛只有那些大家族知道,而这些信息都只在这些家族内部代代相传,有的时候,有些消息对一个家族甚至是一个国家都有至关重要的影响。这青龙山主人我们不可小觑,但是关于他关于青龙山的一切,我们只能窥探得一二而已。”
“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办?”长灯载夜行
姜唯有些不自然地摆摆手,说道:“你想太多了,我现在可没那心思,至于你爹的提议,我自会考量。对了,之前探子回报其余两国的人也先后潜进来了,其中有看似身份不低的人物,我原本未曾在意,但是那日他们齐齐伪装成对方打探师父一行虚实,看来这帮人此次打探晋国是其次,冲着圣物而来才是真。这些天你多盯着些。我倒是很好奇已然暴露野心的他们要怎么出场。”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睥睨姜唯一眼,年轻人便不言语了,姜唯闻言讪讪一笑。
“皇上,二皇子回宫后去了栖梧宫。”元熹给晋武帝换上新茶后一边磨墨一边回禀刚传来的消息。
“嗯,知道了。”晋武帝目光定在奏本上似是在思量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你近日整理暗探递回来的消息,其中可有关于各国使臣的?”
元熹放下石墨立刻回道:“有,奴才正打算回禀。”
“每年都要提醒你好些次,私下里不用称奴才。说吧,什么情况?”
“我们回复国书后各国便定下了来使,身份均不低。中山国来使是相国之子时任辅国将军,秦国则是传闻中年少有为的大相来访,这大兴国嘛,有些变数。”
“何意?”晋武帝不解。
“大兴国本来定下的人选是长平侯之子,但是听说这小侯爷生性fēng_liú,又好游乐,经常行踪不明,这次已经失踪数日了,大兴国可能会重派使臣。”
“是失踪还是一早就来了?春猎之事刚过,各国就立马递上了国书,消息这么灵通,难保他们没有参与此事。你说待查探到来使的行踪再来回禀,怎么,这些来使都失踪了?”晋武帝侧首看向元熹问道。
“不是,由于各国来使均由都城出发,路途远而大寿之日却近在眼前,人选一定下来便选好了贺礼启程往皇城来了。只是我们的人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