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盘腿坐在巨大的冰鸟背脊之上,邪冰立于其左,四位魔云长老于前后左右四方位,分别簇拥在巨大的冰鸟身旁!
此阵势一出,犹如上宗圣王巡游,又或是世家家主级的强者登场!
远远地,有几缕神识小心翼翼探究而来,在碰触由魔云四长老联合交织出的威压结界之后,纷纷敬畏地退缩,而后远方那些本欲靠近的人声也顿时收敛,弱弱绕道而行。
甚至有一些自恃背景强大者,还好奇地千里传音。
“敢问尊者,从何处而来?”
被人当成“尊者”,妖娆掩嘴直想笑,她可不习惯这种叫法,但事实上……以她的实力与她不愿在世人面前得瑟的身份,她的确已经跻身于蓝魔海的强者一流。
在得不到妖娆回答的情况下,那些问话的强者们也本着谨慎的态度规避她的锋芒。
一路上顺风顺水,不由得让妖娆想起天运宗天机老人驾驭玄武后裔,以上四宗天人二衰强者开道的场面。
曾经之所憧憬敬佩的,此时她已经达到,那么对于血十三与化龙血池的坚持,也一定会终有一天修成正果!
她坚信!
“圣女大人,现在我们是要寻找那极道幻器出世的气息?”邪冰已经听妖娆将情况大略地描述了一番。
“此时不急。”
妖娆摇摇头。她已经不再是那个看到宝物就急得双眼发红的小丫头了。
“先不说神宗放出的消息是真是假,单是上四宗与初元蓝魔海内所有隐世家族倾巢出动,这些混乱势力的激烈交锋都远远不是我们几人能够正面抗衡。”
“我此来,对极道幻器虽然有兴趣,但更主要的是想看一看初元蓝魔海的水,到底有多深!”
妖娆的眼底流淌着动魄人心的光芒,她想起应天情的树枝树根论,心里寻思着如果正要彻底得罪神宗甚至所有上层宗门,她就得好好估算一下站在她面前的敌人究竟有多强大?!
“那你是要放弃?”
邪冰坐在妖娆身侧,有意微微抬起头,让皎洁的月光刚好从侧面那微妙的角度照亮他脸庞邪美的轮廓还有精致的锁骨。
这家伙根本脑子都不在问问题上,一心只想着在妖娆面前摆出最喷火的姿势。
放弃?
妖娆睫毛一震,顿时大笑。
“哈哈哈哈!放弃那是不可能的!”
所谓混水摸鱼……她必定要在这场抢夺里横插一脚!这等震动整个初元蓝魔海的大事,怎么能少得了她的参与?!
只不过,她不会傻到一开始就把自己卷入错综繁杂的强者苦战里!
月光静静照下,因为高飞于云层之上,所以月光并没有任何遮拦,就这样静静地笼罩在妖娆恬静的面容上。
与此同时,准备离开林宗死灭之地,耐心抹去所有关于自己和妖娆曾经存在过此处的痕迹想要离开的应天情,突然又感觉到背后袭来一阵冷风。
在这冷风中,一声嗡响,蓝破魔双眼一黑,应声而倒。
身上没有半点伤痕,看上去犹如瞬间陷入深梦中一样,蓝破魔诡异地在地上滚爬着打起呼噜。
待应天情回头,远方月下的树梢上已经无声而来一黑衣男子,此男子面如冰霜,腰插玉箫,冷眼邪狞。明明是熟悉的脸,此时却看上去陌生得很!
夜风徐徐,只有这黑衣男子所在之处止风不动,他脚下的树枝如承无物般没有因为他的体重而发生半点弯折。
如果不是对方有意让自己窥见,应天情只怕自己并不能在第一时间察觉他的到来!
泠平静地站在树梢上,幽幽地盯着应天情。
“原来是他!那个夜夜在符山之内与我争峰的气息!”
应天情一阵骇然,在心中大呼符山的妖孽们都太会坑人!符山的隐藏高手怎么会是那符力很差,阶幻更差的老二呢?
一个比一个猛,却装得一个比一个弱,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过这分震撼,他却并没有表现在脸颊上。
“我家阿九去哪里了?”
泠手里提着一只可怜兮兮的炸毛笑,在应天情眼前晃来晃去。
应天情定睛一看,炸毛笑的脖子上赫然挂着一枚神宗符山的令牌!
令牌上的“玉”字简直戳瞎人眼!
应天情立即掉下一头黑线!
合得是妖娆那妖孽一早就想好她的退路,在前往魔域时便把记录她行宗的宗门令牌挂在了自己的幻兽身上放逐千里,而后她想去哪里都无人能寻!
……或者说猎宝之事结束后她想回神宗,也能完美地交代自己为何虽与林宗同行,但为什么并没有像林宗一样遭遇夺命变故!
因为代表着她所在方位的宗门令牌,一直没有与林宗同行!
“你是符山二弟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应天情顿时一把操起晕厥中的蓝破魔,直接奔着泠而去。他急急对泠说道:
“不管你是谁,不要把玉魑的宗令带到这里来!”
宗令能记录每个弟子行进的路线,所以他与蓝破魔在离开自己的驻地时,并没有携带宗门令牌。
看到眼前凌乱的战场,还有横尸于地的第二峰弟子长老,聪明如厮的泠也顿时觉得不妙。不过面对急切的应天情,泠还是冷淡地撇了撇嘴,而后翻着白眼说道:
“你以为我是傻的啊?阿九把鸟放出来挂令牌,自然有她的道理,我哪里会来打乱?令牌里的宗丝,我早就抽出来还在魔域第十重天里挂着,只是带着她的鸟来寻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