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睁开了双眼,看着模糊的环境,慢慢坐起了身,看了看肃静的屋内摆设,细细闻了一下飘着的香气,“鬼公子?”没有人回应自己,“鬼哥哥?”试探地问了一句。
“你醒了。”远处坐着调香的鬼公子似是有些傲娇,回应了一句。
起身走到了调香桌旁边,看着一堆陌生的东西,无忧问“你平日都在这里调香吗?”
鬼公子摇了摇头,“跟我来。”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带着无忧去了另一个房间。
感觉眼前黑布隆冬的屋子突然一盏盏灯亮了起来,屋内变得亮堂了起来,却又不是那样的刺眼,冷冷的光感触动着双眼,却又是那样的柔和的。屋内墙壁上布满了不大不小的洞口,每个洞里都放着一个瓶子,瓶内或是液体,或是粉末,还有一粒一粒的香塔。让无忧看花了眼。
向里走去,还有一排一排的抽屉,里面放着不同的制香的原料,自己从未见过这么多香料,真是大开眼界。
“怪不得世人都说鬼公子调的一手好香,还称你为鬼仙,我终于明白了。”无忧走到一边,看着这些瓶瓶罐罐,“我能闻闻吗?”随手拿起了一个白色不透明的瓶子。
“哎!等等!”鬼公子还未来得及阻止,眼前的丫头就已经动了手,“那是让人失去嗅觉的!”
“啊?”无忧听到时,已经闻到了那种几乎淡到没有气味的香味。感觉自己好悲催,“我已经闻不到了吗?”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自己常年身上有股淡淡的竹香,此时却什么也闻不到。
无忧有些着急,失去了嗅觉,自己吃饭可怎么办,闻不到肉的香气了。“鬼哥哥,”撅着小嘴,可怜巴巴地叫着鬼公子。
“哎,”鬼公子无奈叹气,心中却觉得无忧有些可爱,“你呀。”手指点了一下无忧的额头,拿起了白色瓶子旁边的一瓶香粉,打开盖子,放到了无忧鼻子前面。
过了一小会儿,无忧像是闻到了什么刺激的气味,直冲大脑,眉头紧紧锁到了一起,“阿嚏—阿嚏—阿嚏—”一连打了三个喷嚏,眼泪瞬间出来了。拿着手帕捂住了嘴,然后还擦着眼泪。
看着眼前的男人努力憋笑的样子,无忧有些小生气,缓了一会儿终于缓了过来,“你不早些拦住我,都怪你。”
“好好,都怪我,都怪我,鬼公子”揉了揉无忧的头,“你个笨蛋。”
心,忽然顿了一下,无忧愣住了,好熟悉的感觉。自己,是不是遇见过这种情形?
星辰谷的药房里,那时刚刚开始学习辨药的自己经常出差错,他就嘲笑自己笨,“你个笨蛋,”然后伸手摸着自己的头。
无忧抬头看着鬼公子,绛色的面具在冷冷的光下透露着神秘,他的眼睛是那样的温柔,深邃,透着光亮,伸出了手,欲要摘下他的面具。
鬼公子扭头躲了过去,手按在了面具上,欲言又止,“抱歉,我,我的脸,”说着,有些哀伤。
“对不起,”急忙缩回了手,他已经不在了,两个人怎会是同一个呢?鬼公子毁了容,自己唐突了,“是我唐突了。”无忧擦了擦眼角的泪,恢复了笑容,“你给我讲讲这些香的作用吧,听说,有的还能杀人?”
鬼公子点了点头,缓解了一下刚才的紧张,指着身后那面墙,“那些,都是可以杀人于无形的药物,有的让人痛不欲生自杀而亡,有的让人在睡梦中安乐死去,其实调香就跟用药一样,没什么神奇的。”
鬼公子又走到了另一旁,指着这些香,“这一排,都是幻香,能让人看见不同的景象,或悲痛欲绝,或欣喜若狂,”往前走了几步,继续说着,“还有那些,都是普通的香,少闻有益身体,但是积年累月,也能让人的身体走向最后。”
无忧越听越有兴趣,尤其是听说香和药差不多之后,但是感觉比药还神奇,“那这些香,只对人起作用吗?”
嘴角微微上扬,“你问到重点了。来,”鬼公子带着无忧向着旁边的内室走去。“这些,能吸引不同的虫,还有这几瓶,是我刚研制的,对蛊虫也有一定的作用,当然只是我猜的,毕竟现在没有蛊虫让我实验。”
无忧眼神暗了下来,怎会没有呢,怕是这帝都,有很多只蛊虫吧,蛊师,真是棘手。“那这些香能让蛊虫怎样?能引出来吗?”
看着无忧眼底不一样的情绪,鬼公子无奈地摇摇头,“怕是不能,也许只能让蛊虫躁动起来。”
“嗯,”无忧向着那面放着普通香料的墙壁走去,“这些都能随便闻吧。”
“可以,不过,这种高浓度的香闻多了,对鼻子不好,”鬼公子拿起一个面纱,走到无忧跟前,给无忧带了上来。
然后,拿起一个瓶子,打开瓶盖,“这是寿阳公主梅花香,”放到无忧鼻前,不远不近的距离,手轻轻的在瓶口晃动,将香味挥了过去,然后盖上了盖子。
就这样,无忧干脆坐了下来,闭着双眼,懒懒的享受着鬼公子的服务,闻着不同的香气,真是陶醉。
“好啦,起来吧。”
“啊?”无忧心想,明明自己还没享受够啊,怎么就不让闻了呢?“我还没有闻完。”
“若是你不想鼻子失灵,就听我的。”看着如此陶醉的无忧,鬼公子不由得笑了,真是个傻妞。
“好吧,鬼仙说的都是对的。”无忧手扶着腿,撑着坐了起来,“真没想到,我这湘倌楼里还有这样一个秘密基地,还住着一个鬼仙,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