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追风兽能飞跃过自己,还反朝自己双肩踢来,元真道长心中不禁微微一震,他虽早看出这匹怪马极为神骏,不比普通常马,却万想不到竟是这般灵慧勇猛!
追风兽这种跃身空中,两只后蹄就势后扬踢敌,不但太已出人意外,而且劲力强猛非常,敌人若非武林高手,闪避快捷,还真不容易躲开。
只要一被踢上,就算不顿时毙命蹄下,也得落个重伤当场!
元真道长乃一代掌门之尊,武学功力何等高深,怎么可能被追风兽踢中。
一见追风兽两只后蹄突然就势向自己双肩踢到,心中虽是微微一怔,但身形即是毫不怠慢地倏地一塌,避开追风兽的双蹄。
追风兽双蹄堪堪踢空,元真道长身形已经陡地飞起,双足微微用力一点地面,快如风驰电掣般地向前跃去,恰巧与追风兽跃了个并肩,左手横伸,快速朝追风兽的辔头抓去!
追风兽当然不肯让他抓着,口中一声嘶吼,马首向左一偏,元真道长的左手又抓了个空。
元真道长本是因为伏在马背上的人动也不动,又是浑身浴血,似乎已经死去,所以才伸手去抓追风兽的辔头,想看看这人是谁?是不是还有得救?
哪知凭他那等绝世身手,不但没有将马制住,两番出手,竟然都抓了个空,而且还险些伤在追风兽的蹄下。
这马既然这等神猛超凡,可想而知,马主人定必是个武林超绝的高手无异!
因此,他心中不仅惊,而且更加好奇!更想弄弄清楚这匹怪马背上伏着的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人马落地,相距只在五尺左右,元真道长在前,追风兽在后,正好拦着追风兽的去路。
这追风兽想是因元真道长两番出手强抓它的辔头,认为他不是好人,想伤害自己的主人,心中已被激起怒火。
是以,身形一落,口中立即发出一声怒嘶,前蹄陡扬,后腿倏错,猛向元真道长扑去!
它这么前蹄陡地一扬可不要紧,那神智已经昏迷,伏在它背上的玄霄可遭了殃,立马被摔了下来。
兽类毕竟是兽类,追风兽虽然灵慧异常,到底不如人的心思慎密,顾虑周到。
元真道长也不愧是一代掌门之尊,智慧确是超人一等,一见追风兽声发怒嘶,猛地向自己扑来,顿时就知道这神驹忠心护主,误会他要伤害它的主人了。
元真道长的绝世功力,他虽然不能将追风兽在顷刻之间制住,但若想将追风兽伤于掌下,倒并不是难事。
不过,他既然觉出追风兽的误会,心中对这神驹更是由衷地喜爱,还有些敬佩,当然不会伤害它了。
要知道,现在的世道,畜生有时候比人还要强!
故而,元真道长不等追风兽扑到,立即身形一晃,横跨八尺让开追风兽的猛扑,同时口中一声喝道:“孽障!你只顾攻击贫道,你的主人被摔在地下,就不顾了么!”
追风兽一扑落空,身形一个回旋,已经转过身来,四蹄腾处,便已跃到玄霄的身侧,伫立地上。
瞪着两只大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元真道长。
元真道长见状,知道这匹马的脾性虽烈,却是一匹灵慧非凡的神驹,当下心中不禁一动,立即望着追风兽温和地说道:“马儿,你的主人负伤过重,危在旦夕,何不让贫道看看是否还有救。”
元真道长说着,慢慢走近道:“你尽管放心好了,贫道并非是什么坏人,决不会伤害你主人性命的!”
说来也奇怪,这追风兽一听,眼睛忽地一霎,竟滴下了两滴马泪,朝着元真道长马首连点,口中并且不断地低声嘶鸣,那神情似高兴又似感激!
元真道长一见追风兽这种神情,心中更是惊奇不已,他做梦也意想不到,这匹怪马竟能懂得人言,灵慧如斯!
现在元真道长心中笃定,能拥有这种灵慧神驹的人,绝不会去大奸大恶之人,于是他便缓步朝玄霄身侧走去。
不过,元真道长的双睛仍是注视着追风兽的神情动静,不敢大意,以防它突起暴袭,伤了自己。
可是,追风兽除了瞪着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眼地紧紧地盯视着他以外,竟没有向他扑袭的意思。
不过,追风兽那神情,明眼人一看就知,它是在凝神戒备着,只要看到他对主人稍有恶意的举动,它马上就会突起发难暴袭!
元真道长走到玄霄身侧,凝目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年约二十左右的少年,仰身躺卧在地上,双睛与嘴唇皆紧闭着。
除了左大腿上有一处血已凝结的伤口外,其他别无一点儿伤痕!
元真道长心中暗道:“这人大概是因为恶斗太久,精力消耗过甚,流血过多,一时昏厥吧。
要不然就是受了内伤,否则,凭着这么一点外伤,就算普通人,都不可能会要他性命,更何况一个身怀武功之人呢!”
元真道长心中这样一想,立即弯腰伸手去探玄霄的鼻息,鼻息丝丝,显然并未完全死去。
不但并未死去,且也不像精力消耗过甚的样子,因为精力消耗过甚,必然气息微弱,决不会这么平均。
再探玄霄的胸口,心脉跳动正常,内腑也分明一点儿没有受伤。
忽然,一股刺鼻难闻的腥臭气味,从玄霄的身上发出,直冲向元真道长的鼻孔,他心中不禁微微一惊!
要知道,这元真道长乃一派掌门,不但武学渊深,而且见闻广博,一闻到这种腥臭气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