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又回归到从前一样,只剩下巫痕和止非两个。
眼下,离所居的客栈还有一段距离,两人想了想,还是朝那方向行去。
离火突袭的那一掌,实在有些刚猛,刚刚到也不觉什么。
只是,这会巫痕走起路来,便觉腰腹一阵阵的疼痛,不自觉的攥紧止非的手。
止非这才觉出,两人的手还拉在一起,赶忙将手抽了回去。
“怎么?”
他突然的小动作,让巫痕不明所以,转了头倒问得直接:“之前好好的,为什么松手?”
止非竟不知该如何回她,反倒自己像个姑娘。如今这般反常,竟不像从前的自己,在巫痕跟前,竟会顾忌这么许多。
他眸光闪躲,没有瞧过去,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那样拉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是你不喜欢?”
在巫痕的心里澄净,喜欢便是喜欢,讨厌便是讨厌。她心窍未开,只知道与止非相处甚好,却不懂这喜欢的意思。
瞧止非不语,她仍旧说着:“可我喜欢你,你拉着我便是了。”
这话,别的女子断然不会说,可巫痕却偏偏说得理所当然,没有脸红羞怯,也没有觉得不耻。
一双美目澄澈坦然,仿佛天下事本就该如她所想。
非黑即白,非好即坏。
她也不管止非如何想,伸出手拉住他,正好借把力,撑着自己走回客栈。
只不过,她的无心之言,于止非来说,却成了最沉重的包袱。
如果一个人从开始就非善类,那便也没有什么事能左右自己的心志,可止非偏偏不是这一种人。
他感觉内心似乎要生出一丝善念来,可那对他来说却是件残酷的事。
如果炼不成乾坤蛟龙丹,“炽蕊”的毒足以让他灭亡。
他再一次告诉自己,他要蛟龙血,势在必得!
这一切巫痕却都还蒙在鼓里,连她自己也还不清楚,那所谓的喜欢与她喜欢云渊却是不一样的。
此时,那个被追寻苍夜探子,从暗处悄无声息地离去。若爱是座慈悲城
他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可也清楚厄奇的功力不容小觑。
况且这人心思极为缜密,他才不会此刻就跟这老货闹翻脸。
转而,将旬便收了戾气,眯缝着眼睛笑了笑。
他握着厄奇的手臂,说道:“大长老,来日方长,如今还得看你如何运筹。”
……
……
话分两头,这边两主仆阴谋算计,巫痕与止非已经回了客栈。
两人进了房门,巫痕便直接盘膝坐在床边。
离火这一掌几乎将她元气震乱,可这会她合眼调息,却又有玄妙的发现。
万象珠在她经脉中缓缓轻移,真气随着万象珠流动着,不知不觉便将元气理顺。
竟如此奇妙!
巫痕默默在心底惊叹,她尽管合上了眼睛,却似乎能看到另一番景象。
她可窥见所有经脉,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甚至还可以看到,万象珠在一遍一遍清洗她的血液,经脉如一条条道路直达她的心脏,而她看见那心脏外,一层金色的光晕围绕。
这景象令她叹为观止,生出了不少疑惑来。
她凝神调息,不禁想到万象珠认主之说。
于是在澄明之中,尝试操控万象珠游走的方向,可任她如何去干预,万象珠似乎都不受其控,依旧我行我素地运转。
巫痕开始有些着急,不依不饶地跟自己较着劲。
止非只以为她调息,没有过多在意,可过去良久,都不见她有动静,不禁瞧了过去。
就见巫痕光洁的额头上,蒙了一层香汗,一张粉面也开始紫胀起来。
他见势不妙,急速几步上前,掐两指向她眉心渡入一道淡蓝仙气。那一缕淡蓝的涉入,让巫痕渐渐静下心来,不在去强行控制万象珠。
直至须臾之后,巫痕睁开双眸。
止非依旧立于眼前,一双朗目如星,此时却还噙着担忧之色。
“你为何强行逆转血脉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