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尽通听江飞白的话,总觉有些蹊跷,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于是他只得摇了摇头,负手朝着江府大门外走去。
临了,又转头对差役们说道:“将人犯带回去,打入死牢,择日发落。”
“是!”
差役们应了声,几人上前就把江飞白架了起来。
江飞白被官差直接押去大牢,一路叫嚷不停,只喊着要见钱氏。
而去查找凶器的那名差役,也走到了宁尽通的身边,附耳对他悄声说了些什么。宁尽通原本就紧锁的眉头,听了那人的话,皱的更紧了。
一桩案子,直折腾到了后半夜,几人这才回到郡守府。
钱氏早早被安置在了郡守府,宁家夫人仆妇都没有一丝怠慢。
总算是让钱氏安稳的睡下,才都各自去休息。
宁尽通回来之后,也没有多说,只嘱咐了止非与巫痕早些休息,凡事等到天亮再做计较。
这一夜,宁尽通翻来覆去,并没有合眼。
差役对他所说,是巫痕翻起树下土壤的情形,细枝末节无一错漏。
虽说已经料准这两人不寻常,可没想到这个少女这样不一般,可她究竟是修真者,还是妖孽?
她的说话举止,完全不像一个正常的女子。
说好听了是直率,细想之下却不近人情。
第二日天一亮,止非与巫痕便等在了前厅。
赶在宁尽通还没有去府衙的时候,在门口将他拦下。
“郡守大人,今日可是要审结江府的案子?”止非跟在宁尽通的身边,见他今日的神色与平日不同。
确实,宁尽通并不善于遮掩自己的情绪。
对于巫痕的怀疑已有所显露,只是对止非的态度稍微缓和一些。
“止非有何见解?”
见他问及江飞白的事,似乎有话要说,不禁想要听一听。
止非站定了步子,宁尽通也便停了下来,听他说了起来、
六万里凡尘
宁思如拿了件斗篷,莲步渐急,袅娜而来。走到止非跟前,低垂着眉眼将斗篷披在他身上。
“这件斗篷是我兄长的,可当些风寒。”
眼见着宁尽通还在这里站着,他推脱也不是,领受也不是,只得一再谦让。
“这……倒不必了。”止非看了看巫痕,还是要宁思如将斗篷收回去。
“入秋天冷了,止非哥哥还是加件斗篷吧。”宁思如根本不理会他退让,竟是站在他跟前,将斗篷的丝带为他系上。
原先止非应付这些贴上来的女子,向来都是来者不拒的,无不是等自己厌了,就找个理由保持距离。
不过自从有了巫痕,他倒是变得畏首畏尾。
这会瞧着一旁的巫痕脸色铁青,就知道事情不妙。
巫痕自然是不高兴的,可这回竟没当众发作,直接走过去拉起止非的手。
她微扬起脸,冲着止非粲然一笑,那容颜自然是能惊艳数人。
转而,挑起蛾眉,傲睨自若地瞧了宁思如一眼,又对止非说道:“她这般好心,你要好生感谢才是,这风确实吹得发凉。”
巫痕这一番举动,让宁思如看了个满眼。
而她一个闺阁女儿家的,不知是鼓起多大勇气,这才跑出来送的斗篷。结果看巫痕与止非相携双手,言语亲密的样子,臊的眼圈都红了起来。
止非知道巫痕又酸了,心中落得开心,握着手中那片冰凉又紧了些。
“那便多谢宁姑娘美意了。”止非很是乖觉,顺着巫痕的话向宁思如道了声谢。转头便作势要解下披风,对着巫痕又说了起来,“我不冷,给你穿着正好。”
巫痕这会心里头欢喜,笑得更加明媚。
“你忘了我不怕冷的。”
说罢,还腾出手来,又帮止非紧了紧颈间的丝带,看得宁思如直接跑了回去。
宁尽通虽是都看在眼里,可也懒了管这些年轻人的事,早早一步跨出了府门。
原本这案子,应当交由易岚城所在的宏沅县县令手里。
只是,一来宁尽通身为郡守,便住在易岚城;二来他与江流焕也算是旧相识,这事也就直接他来处理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