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卓旭捧着手里的金疮药如获至宝,感动得泪流满面,顿觉被统领的这顿打实在是太值得了。
十一王爷真是太体己了,跟着这样的主子,别提心里多舒坦。
这金疮药他可舍不得用,十一王爷赏赐的东西,他得拿回去供着,脸上这点小伤还是随便找一家医馆,拿点别的药擦擦就成。
再说韩陶也是精明强干,怕贸然行动会打草惊蛇,用了三天时间顺藤摸瓜,顺着坩乐县那家农庄子,摸清了那些被藏匿的硝石最终的去路。
那些硝石隐藏在粮食之中,被辗转送至了延庆县一个小工坊之中,中途所有经过手的地方,全数被韩陶监控了起来,只等着拿到确切的实证,将他们全数一锅端掉。
在韩陶发现工坊的同一日,工坊内几个铁匠子忽然失去了踪迹。
工坊的头子薛轮隐隐觉得不安,工坊向来把守十分严谨,要说这几人是自己跑的,把守的护卫不可能不知,他又查看了整个工坊内,都没发现什么漏洞,那几人就好似凭空消失一般。
他素来小心,担心事迹泄露,命人连夜将所有制好的火药和硝石硫磺木炭统统运往了别处。
可他岂知,早已在韩陶监控下的工坊,稍有动静便被察觉,那些火药和原料被送往何处,全数都在韩陶的掌控之中。
薛轮这一夜过得甚是提心吊胆,朝廷来的钦差查那护城堤决堤案查得紧,这些时日他们做事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如今工坊的几个铁匠突然失踪,他大感事情蹊跷,整夜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若是这工坊砸在他手里,只怕上头的人会让他不得好死。
就在他意识迷迷糊糊,整个人陷入空灵状态,正要入睡之际,外头忽而传来几声嘈杂。
“不好了!走水了!”
“走水了,快救火。”
薛轮一个激灵,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一蹦三丈高,丝毫顾不得穿衣,就着一身里衣拉开门就往外跑去。
抬头一看,就隔着他三四道走廊的书房上头,冒着滚滚浓烟,院子里许多护卫下人提着水桶不断的来回跑动,可是火势却是愈来愈旺。
如今已是秋末时分,夜里冷风习习,可薛轮感觉不到丝毫的冷意,那烧得盛旺的火焰,几乎将整个工坊都炙烤得十分暖和。
是的暖和,就好像冬夜里,坐在火炉旁,烘烤着冻得冰冷的手一般,一阵阵暖意甚是舒服。
若不是想起书房之中还有许多重要的物件,他甚至都不想让人把这火灭了。
薛轮回过神来,几个箭步冲过走廊,来猓饷鸹鸬娜艘延衅甙巳耍还有几人提着水桶从远处奔来。
“都给老子跑快点!快把火给老子灭了!”薛轮朝着远处跑来的人大声的咆哮道。
可看着这火势,知道就算灭了火,估计也是什么都烧得干干净净,他不由得心中凉凉。
他这一夜只顾着让人将火药运走,根本就还来不及处理书房中的东西,这大火来得突然,让他猝不及防。
薛轮整个人瘫坐到地上,没了,全都没了。
就在他心如死灰之际,只见一大群官兵也提着水桶呼啦啦上来。
薛轮目光呆滞的看着那些加入灭火行列的官兵,官府也有好心人的嘛,居然还有人来帮忙灭火,赶明应该给这些官兵送一面锦旗去。
等等……官兵?
薛轮两眼渐渐睁得溜圆。
官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这火是官兵放的不成?
“统统抓起来。”
随着一声令下,两名官兵上前,将坐在地上的薛轮架了起来,还有那些正忙于救火,至今都没有发现官兵的护卫。
整个场中,如今就只是剩下官兵在扑火,其他的全数被扣押在一旁。
韩陶目光微沉,怎么好端端的就起火了呢?
原本还打算再盯梢几日,现在这把火将他的计划给打乱了。
不过也得多亏了这火,现下整个工坊乱做一团,正好让他的这些官兵乘虚而入。
几柱香的时间过去,大火终于被扑灭,不仅书房被烧得一干二净,就连旁边的两个屋头也多少殃及一些,多半都被烧成了灰,除了几根还滋滋冒着火星子的柱子。
整个工坊的上头浓烟不散。
韩陶见已经被烧成灰的书房,让人搜了一遍,几乎一无所获,脸色不由得有些发黑。
灭了火,又将整个工坊都搜查了一遍,其中几名官兵在地窖之中,搜出几箱还来不及运走的火硝和铁器,韩陶这时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今晚并不是一无所获嘛。
薛轮被带到了韩陶跟前,韩陶指了指一旁的几箱火硝,微笑着问道:“阁下可否告诉本官为何这里会有火硝?”
薛轮抬头看了一眼韩陶,知道眼前之人,就是朝廷派来的钦差,一场大火引钦差来帮忙救火,说是刚巧路过顺便救个火,说出去谁信啊!
知道已经败露,薛轮心下一狠,想从他口中挖出什么,简直是做梦。
就在他想要咬破口中的毒牙事,忽然一颗石子迎着他的脸狠狠的弹了过来,直接打在他的脸上。
一口鲜血“噗”的一声,从薛轮口中喷出,连带着喷出几颗后槽牙,其中就有一颗是藏着毒的毒牙。
突然的惊变,让韩陶猛然转过身,看向了身后之人。
“王爷?”韩陶微微诧异。
吴擎推着轮椅缓缓走来,轮椅上一脸笑意的安成落在看到韩陶的时候,轻轻点了点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