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夜将目光转向别处,不敢直视安成落那灼灼的眼神,她能感觉到自己滚烫的双颊。
她这一生,杀人无数,即便是身处险境也屹然不惧,能够做到不动声色。
可是每每在安成落面前,却总是无形之中被挑动情绪。
真是一条麻烦又讨厌的咸鱼。
安成落嘴角微勾,语气带着几分严肃,道:“回答本王。”
他很想告诉非夜姑娘,这种时候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应该好好的回答问题才是。
“谁……谁知道你那祛疤膏有没有效用。”非夜忸怩道。
安成落道:“那可是华医仙亲自调配的祛疤膏药,有钱都买不到,你试都没试过,怎知无效。”
非夜将脸一横,道:“你和医仙很熟吗?”说完,非夜神情一怔,她突然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管他和医仙熟不熟,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非夜嘴巴略微的嘟起,懊恼自己多管闲事。
安成落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轻点头,回道:“算是有些交情,向她求点祛疤的奇药还是不难的。”
确实不难,只需一个条件罢了,而且这个条件还甚合他的心意。
见家中长辈嘛,他自然是乐意至极,将来把华仙儿娶进王府,这家中长辈迟早也是要见的。
非夜微微抿唇,之前她收到过晓江鱼的飞鸽传书,在那信中提到过这个医仙,记得好像是中秋之时,那个医仙和华神医都一同到安王府来做客。
虽然华医仙和华神医是爷孙关系,可是医仙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家闺秀,这种上一个男子家做客的事情,说出去,只怕多少都会引人遐想。
比如现在,非夜就觉得,安成落定然不是和医仙有点交情那么简单,只怕两人之间,可能还有些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条咸鱼还真是一条被拿去炖了花心萝卜的咸鱼。
非夜心头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有些许难受,又有些许酸涩。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轻轻晃了晃脑袋,驱散心中的异样。
和非夜不同,安成落心里简直是荡开了花。
他觉得,非夜姑娘貌似是吃味了。
因为他谈及了别的女人,非夜姑娘吃味是否就代表着,在她的心里,已经在潜移默化之下有了他。
都说想要参透女子的心思,如同海底捞针,而天启不仅仅是人生的作弊器,更是他获得爱情的强大助力。
非夜姑娘是在意他的,那他便安心多了,最起码要征服像非夜姑娘这般强悍的女子,可不是一件易事。
不再需要畏惧任何有可能会让非夜姑娘反感的事情,他甚至可以为所欲为。
看着安成落嘴角噙着的笑容,非夜心中微恼。
真是一条可恨的咸鱼!
这是在笑话她吗?
因为她问出了那个就连她都觉得不会问出口的问题。
安成落直起身,不在桎梏着非夜的去路,恢复以往那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淡然道:“说吧,你这么急着要见本王,所为何事?”
非夜神情略微一愣,安成落忽然之间和她拉开距离,她竟然生出一丝丝的失落感,非夜惊讶于自己这种荒诞的情绪,更让她感到丝丝的害怕。
她不可能会对安成落动了心思的,因为他姓安。
安成落见她愣在那里,轻声唤道:“非夜姑娘?”
非夜回过神来,怒嗔安成落一眼,伸手推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转眼就到了寝殿外。
安成落摸了摸鼻子,有些不明所以。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耍起小脾气来了?
安成落忽然一惊,难道天启也有失灵的时候?
那简直是太可怕了。
可别在该派上用场的时候就突然失灵,那可真是太坑人了。
不对,是太坑鱼了。
再说非夜,回到东苑之后,气恼之下,一脚踢向了院子里摆放的石凳。
那石凳不堪重击,竟裂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可见非夜这一脚的脚力何其大。
那可是石头磨的凳子,可不是木头的。
只听耳畔响起了一道戏谑的声音:“哪来这么大火气?莫不是又在主子那里吃瘪了?”
非夜回头冷冷的瞪了解飞一眼。
刚从安成落那个讨厌鬼那里离开,转眼解狗这只恶狗也到她面前晃,还能不能让她顺顺气了?
这安王府压根就没有一个可以让她舒心的地方,她到底还回来干什么!
反正段青已经被解飞给杀了,这天底下,除了解飞,她无论走到哪儿,已然都是来去自如了,她还有何惧。
当然,皇宫除外。
解飞见非夜只是一脸怒气,却不开口,不由得笑了笑,抬步向她走去,弯下身子看了看被非夜踢裂的石凳,惋惜道:“多好的凳子啊,就这么被踢坏了,就连坐都没地儿坐了。”
非夜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过身,丝毫不打算理会解飞。
解飞也丝毫不恼,抬起双手抱着自己的后脑勺,语气很是慵懒的问道:“你想让主子帮你报仇,可是你不好意思向主子开口,是吗?”
解飞想,这大概就是非夜此时恼怒的原因,毕竟以他这些时日对非夜的了解,开不了口,那是绝对的。
非夜喉头一紧,确实。
刚才她匆忙从安成落的寝殿离开,除了懊恼自己的突如其来的失落感,更多的还是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与其留在那里尴尬的不知该怎么办,倒不如直接转身走人。
解飞见非夜依旧对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