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说得非常正确,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土耳其人已经大规模移民se雷斯一个世纪,称得上是根深蒂固,我们想要压制他们的势力就已殊为不易,更遑论将其彻底清除了。”
对于皇帝的悲观看法,东罗马帝国海军司令卢卡斯大公立即表示了附和——在陆军从君士坦丁堡出发之后,他也率领六艘战舰走海路西进,然后指挥舰队进入马里查河的入海口,溯流而上,最终抵达了阿德里安堡战场,“……尽管眼下的阿德里安堡是如此的空虚,我们依然对着厚实的城墙无计可施。而接下来,无论是阿尔巴尼亚还是莫利亚的土耳其军队赶来,等着我们的都只能是全军崩溃。所以……”
他耸了耸肩膀,“……抢够了,就别抢了,杀够了,就别杀了。快点回家!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接下来,陆军司令约翰,国务秘书弗朗茨等帝国重臣,也相继表示了类似的观点——虽然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目前处于极端虚弱的状态,被一下子挖掉了心脏又敲断了脊梁骨,但毕竟没有彻底覆灭。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衰微至极的东罗马帝国面前,土耳其人残余的军事力量依旧不容小觑。
总之,这一次皇帝率军脱离君士坦丁堡城墙的保护,深入土耳其人在欧洲的统治核心区域,本身就已经是一场孤注一掷的大冒险——战斗进行到现在,东罗马帝**队虽然长驱直入一百五十公里。虏获物资极为丰富,但同样锐气已失、顿兵城下,难以再有进展。更糟糕的是,土耳其人的两路援兵正在不断靠近,而基督教世界的盟友还没来得及行动起来,此外这些盟友本身就很不可靠,难保他们会不会袖手旁观。
同样的道理,在无力正面迎战土耳其骑兵的情况下,东罗马帝国的鱼腩杂牌军在无险可守的se雷斯平原也站不住脚。而即使侥幸打赢了在欧洲的土耳其人,后面还有保加利亚人、塞尔维亚人、保加利亚人、阿尔巴尼亚人和匈牙利人要来抢地盘。皇帝麾下的这么点儿希腊人。就是死光了也顶不住。
所以,眼下最稳妥的策略就是打道回府,缩回君士坦丁堡的雄伟城墙后面,关起城门继续当御宅族。
在这一片“转进”之声当中,唯有手持拐杖的东正教大牧首格里高利,对于此事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就这样撤退?没有攻破异教徒的巢穴,也没有被敌人打败?我知道你们是为了避免损失,但问题是,我该怎么向兴头正足的信徒们交代?而且。如何把他们安全地带回君士坦丁堡,也是一个大问题。”
——事实上。真实的行军打仗,可没有电脑战略游戏里面只需要点几下鼠标那么轻松,即使是一支纪律严明的jing锐部队,想要在战场上有条不紊地转向撤退,也需要统帅将领们相当高明的指挥能力。
而若是带着一帮乌合之众去行军打仗的话,那么想要让这票虾兵蟹将能够如臂指使的难度,恐怕还得再进一步提升好几个数量级——想象一下,一个导游带着几十个人的旅游团出去转悠几天,一路上能够不出一点岔子。不走丢一个游客,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而若是人数达到了几万,又缺乏组织和纪律,不少人还有逆反心理……那么在这场撤退之中,只怕是会有很多倒霉蛋将要上演一出人在囧途的悲剧。
接下来,若是这支队伍的损失过于惨重,就会对东罗马帝国和东正教会原本就摇摇yu坠的权威。造成非常沉重的损害——譬如说,后期几次十字军的惨败,就给罗马教廷的威望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打击。
更重要的是,正所谓士气可鼓不可泄。作为一支依靠宗教信仰煽动起来的狂信者志愿军,想要他们勇往直前固然不容易,要求他们放弃理想和信念,从敌人面前灰溜溜地撤退,恐怕就要更加为难了。
“……呵呵,诸位大可以放心,你们的撤退绝对不会导致信仰的动摇,因为这一切都是神明的旨意……”
穿着一身蒙古族小羊皮袄,胸前挂着十字架,头发梳成许多小辫子的小鸟游真白,不知何时闯了进来。只见她眼中闪耀着让人无法直视的绚烂金光,显然是已经将“邪王真眼”的威力全开——于是,除了身为穿越者的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之外,剩下的与会众人全都被摄住了魂魄,双眼呆滞地陷入了被催眠状态。
而小鸟游真白则是给皇帝使了个眼se,便手脚敏捷地跳到了桌子上,右手高高举起胸前悬挂的银se十字架,同时一脸傲慢地挺着毫无起伏的胸脯,大模大样地对众人宣布说:
“……虔诚地祈祷!羔羊们!只要你们奉献上忠贞的信仰,万能的上帝就会派遣天使在夜幕中现身,给城里的异教徒们降下无法抵御的诅咒!让这片可恨的土地,永远变成亡灵的死亡乐园!”
——————————————————————
另一个世界,ri本福岛辐she区
望着前方这一个个画着黑黄相间标志的金属圆桶,还有更远处那一堆堆混合在建筑残骸之中的不明物质,王秋同学顿时忍不住抹了抹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很清楚,这些貌似不怎么惊人的玩意儿,其实每一秒钟都在散发着足以瞬间杀死大象的核辐she。
更可怕的是,接下来他还要亲手搬运这些代表着死亡的物质,用空间异能把它们转运到异世界——虽然身为空间异能者,王秋并不用担心辐she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