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媛看了她一眼,恼恨道,“真是没想到,竟然被那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给算计了!她今日这么大张旗鼓地闹这么一出,就是为了叫我往她的套里钻呢!”
一想到方才的憋屈,徐媛便又一股恨意萦在心头,只恨不得能去撕了迟静姝那张假模假样的面皮!
迟芸儿坐到徐媛的另一边,跟着笑了笑,“母亲也说她不过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了,何必为那样的东西生气?再说了,如今知晓她的真正面目了,以后多加防备便是了。”
徐媛皱眉,“防备?如何防备?今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答应了要按照清单把她母亲的嫁妆清点齐全,那些从前拿走的东西,怎么补回来?”
她恨便恨的是这个!
谁知这贱丫头手里居然还有一份原册?!
原以为这嫁妆清单就只有两份,一份是黎瑜给迟烽的,一份是当初黎家送来的,谁知道,那不要脸的商女居然还私藏了一份?!
如今迟静姝拿着那份清单说要清点!
那些她已经吃下去的东西,让她怎么吐出来?!
一想到此,徐媛便如心割肉痛!
不想,旁边的迟敏敏却突然笑道,“不补便不补了,母亲有甚焦急的?”
徐媛猛地朝她看去,“你是何意?”
迟敏敏又轻轻地转了转手里的团扇,笑道,“父亲不是让我们过两日带她去平南侯府的春日宴么?”
徐媛皱了下眉,忽而反应过来,朝这个白雅柔婉的大女儿看去,片刻后,说道,“你有什么打算?”
迟敏敏微微一笑。
徐媛又皱眉道,“敏敏,岁末你就要嫁去尚书府了,万不可在此时??”
迟敏敏笑着看她,“母亲多虑了,我又不做什么,只不过是给五皇子引荐一下自己的妹妹,有何不可么?”
“五皇子?”
徐媛神情微变,“那个嗜好亵玩女童的??”
话没说完,掩了掩嘴,“听说三皇子快封王了,那贱丫头毕竟跟三皇子是有过婚约的,五皇子只怕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这等无颜之事吧?”
迟芸儿却笑着转过脸,慢慢地说道,“又没有要让人知晓,就是五皇子做的。”
徐媛一愣,随后,似是想到什么,朝迟敏敏看过去。
迟敏敏笑了笑,低声道,“三皇子要的是迟家女,又不一定非是她迟静姝,母亲。”
徐媛眼睛一瞪,随即,若有所思起来。
??
竹苑。
迟静姝刚刚坐下,便轻咳了几声。
小菊忙端来茶水。
迟静姝喝了几口,才缓过神来。
张妈在旁边给她揉了揉后背,又是痛快又是心疼地说道,“这回真是叫她打碎了牙齿和血吞!只可怜小姐,又这般劳累了一番,可是辛苦了。”
迟静姝喝了热茶,便缓过劲来,笑了笑,“无妨,我不要紧。”
转脸又看绿柳一脸的愤愤,便笑问:“你怎么了?”
绿柳立时一撅嘴,满是不高兴地说道,“小姐,您不知晓,今日奴婢在那黄贵的屋子里发现的,可不止那些夫人嫁妆的物件儿!他那屋子,比小姐这屋子还亮堂漂亮呢!分明就是不知道偷了夫人多少东西!当真可恶!”
张妈也瞪了眼,“果真如此?”
绿柳用力点头,又看迟静姝,“小姐就真的准备放过这个贼么?二夫人分明是有意包庇他,您为何还要将他交给二夫人处置呀?”
不想,迟静姝却只是端着茶,轻飘飘地喝了一口,笑道,“谁说我准备放过他了?”
绿柳一愣。
张妈问:“小姐准备如何做?”
迟静姝笑了笑,对绿柳招了招手,“你去将今日二夫人在库房前包庇黄贵的事,传扬到宅子里人人皆知。”
绿柳瞪了瞪眼,立马点头。
迟静姝又道,“还有黄贵的那个女人,二夫人没动她吧?将她弄出来,给她一笔银子,将黄贵和二夫人的关系说得不明不白些,叫她听去,再将她放出去。”
张妈张大嘴,随后又露出一抹恶劣的笑,点了点头。
最后,迟静姝看向小菊,笑道,“你也去办件事。”
小菊立时屈膝,“请小姐吩咐。”
迟静姝含笑说道,“去把今日之事,尽可能地传到半夏耳里。”
“半夏?”
小菊愣了下,随后却点头,“是,小姐。”
绿柳疑惑地问:“小姐,半夏不是夫人跟前的丫鬟么?若是她知晓了,会不会告发咱们呀?”
迟静姝轻笑了笑,低头喝茶。
??
当晚。
迟烽下了衙之后,又与几个同僚应酬完回来时,内宅都已上了钥了。
他最近正因为举荐牌的事烦着徐媛,便也懒得去后宅,索性直接歇在了书房里。
正宽衣时,就听外头有动静。
随后看到管家带着一名女子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说道,“老爷,夫人吩咐半夏姑娘给您送些宵夜过来。”
半夏?
迟烽眼神一闪,伺候他宽衣的小厮和管家都是心里明白的,便低头退了下去。
迟烽转脸,便见一张娇脸嫩生生的半夏,走到近前。
俏生生地笑道,“老爷,奴来伺候您。”
迟烽摇头,抬起手臂让她宽衣,“敢冒传夫人的话,叫她知晓,不打断你的腿!”
半夏当即抬起一张小脸,委委屈屈地说道,“老爷既然知晓,就该多怜惜奴一些才是啊?奴如今被夫人疏远,宅子里那些人,都恨不得踩上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