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一一落座。
钟严忍着一肚子气,在酒店负责人的安排下,坐到了最后排。
终究,这是钟灵的婚礼。
有些事,再愤怒,还是得忍着。
真要闹起来,伤了和气是小,影响了钟灵跟闫家人的关系,才是大。
钟家的那些亲戚,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一个个的神情,却是十分精彩。
有愤怒,有羞辱,更多的,却还是对钟严嘲讽。
作为女方父母,竟连一点话语权都没有,害的他们也跟着丢人现眼。
“呵呵,我还以为,她找了一个多好人家呢。”
吕欢暗自偷笑,幸灾乐祸道。
何文斌高高昂起头,“现在你总知道,你有多幸福了吧?”
吉时到。
一身洁白婚纱的钟灵,款款而出,略显羞涩的眸子,第一时间在场上寻找自己的父母亲人。
黎芸挥了挥手,双眼饱含泪水。
钟严也撇开了刚才的不快,咧嘴笑着。
钟灵目光来回扫动,仔细确认了几遍后,一股空落落,突然袭来。
以为,他会来。
满心期待。
结果……
钟灵苦涩摇头,失望满满。
没有怨言。
只有无尽的自责,愧疚,在心底流淌。
除了自己之外,谁也不能怪。
钟严叹息。
尽管昨晚一而再叮嘱,可在心底,他却是已经做好了,陈长生缺席的打算。
打算归打算,此时尘埃落地,心底终究有些不是滋味。
黎芸抓住钟严的手,宽慰道:“长生有长生的打算,或许,他只是想让灵儿,心无旁骛的完成今天这场神圣的仪式。”
钟严摇头不言。
倘若,钟灵亲自向陈长生发出邀请,后者必将盛装出席吧?
他倒也并不责怪陈长生,毕竟,这次回来,钟灵还端着一个架子,想要凌驾在人头上。
这两人,都是心高气傲之人。
只要其中一人,向后稍稍退让一些,也就释怀了。
“你那个养子,陈长生?”
他们的这番对话,引起了同桌不少人的目光。
都是自家的亲戚,对于陈长生这个名字,自然不会陌生。
一个中年妇女,歪着头道:“失踪了这么久,他竟然回来了?”
“今天要不是听你们提及,我还以为,这个家伙已经没了呢。”
旁边的青年男子,点着一根烟,慢吞吞的说道。
“会不会说话?”钟严大眼一瞪道。
叫张酒泉青年男子,嘴角一哆嗦,叼着的烟,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张酒泉悻悻一笑,连忙岔开话题,“三伯,长生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些年,他都干嘛呢?”
“就前不久回来的,在外头做生意呢。”黎芸笑道。
“做生意?”
张酒泉扯着嘴,笑了笑。
小时候,他调皮捣蛋,跟陈长生没少打架,却因为个子不高,时常挨揍。
如今,他也算是有了一点小成就,多年不见的发小归来,怎么也得得意得意一番。
旋即,他突然想到,这个家伙既然回来了,怎么不来参加钟灵的婚礼?
老话说,长兄为父。
这种重要的场合,他作为兄长,怎么可以缺席?
张酒泉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笑容玩味,心中猜想:
“肯定是混的太差,没有脸来。还做生意,呵呵,说的可真好听。”
旋即,他打定主意,婚礼过后,一定要去找陈长生聚一聚。
再叫上当年一起的,那些玩伴。
当然了,聚会是假,显摆才是真。
当年挨的那些打,以这种方式讨要回来,也不是不可以。
“三伯,长生是不是没脸来啊,你说他在外地做生意,也是吹牛的吧?”得意洋洋中,张酒泉脱口而出。
“呵。”
钟严瞥了瞥嘴,完全没有搭理他的心思。
井底之蛙。
跳梁小丑。
与此同时。
主持人走上台,一番开场白后,大家也都放下了筷子。
然。
哗哗哗。
一群身穿贵族礼服的人,在一个金发碧眼的老人带领下,整齐的走进了宴会大厅。
主持人正慷慨激昂,进行着接下来节目的铺垫。
可,随着这行人的进来,嘹亮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些人,个个高贵不凡,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突然的安静,使得其他人纷纷一愣,随后,目光都汇聚在了这些人身上。
台上。
钟灵愕然,不明所以。
闫勇皱了皱眉,这不是他们家的客人,更不可能是钟家的。
也就在这一秒。
领头的老人,也就是乔布,止步在台下一米处,恭敬的对钟灵弯腰行礼,“尊敬的钟小姐,我是莱博雅此次巡展的主管,我代表莱博雅,恭祝,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钟灵先看了闫勇一眼,见他也一头雾水,心底更加疑惑了,而后礼貌的回应,“谢谢。”
“莱博雅?就是,巡展栖霞凤冠的莱博雅?”
“他,他怎么会来这里?”
“闫家,竟拥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啧啧,了不得。”
乔布的自报身份,引得台下,一阵窃窃私语。
经过前天,栖霞凤冠被赠出的那一则新闻。
整个新北,谁不知莱博雅?谁又不知栖霞凤冠?
甚至,就连莱博雅,是欧洲最具盛名的珠宝商,也被挖掘了出来。
就是这样一群高高在上,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