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霂面色一顿,随即嗤笑,“沈庄主啊,这么多年你的脾性还真是一点没改啊,什么便宜都想占,什么都舍不得;殊不知有些东西看似无用,实则害人害己啊。”
“寒兄忠言逆耳,沈某自当牢记。自然,沈某也有一句话提醒寒兄。”
他站起身,细长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诡异的精光,“碧凰剑从未问世,为何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冒出此物藏于明心山庄的传言?寒兄就不想查查这股风声是从何处传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将我引到明心山庄的?”寒霂摸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言之有理。不过,这番话从沈庄主嘴里出来,倒是有趣。”
沈无照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讽意,拱手让虚礼,“毕竟涉及沈家,寒兄不信也是情理之郑不过沈某从不在乎这些流言,也确实未曾见过什么璧凰剑,寒兄若执意认定此剑在明心山庄,那沈某也无话可。”
“沈庄主何须如此,”寒霂有意受完这个礼,才装模作样地摆摆手,“我也只是随口一提,习武之人听闻世间有上好的兵器,自然想一睹为快,沈庄主千万别往心里去。”
“话又回来,即使有,再好的兵刃又怎能比得过沈庄主这个朋友。方才是寒某唐突了。”他重新端起茶盏,“以茶代酒,只怕沈庄主不肯给寒某这个面子。”
沈无照确实没理他。敷衍似的动了动茶杯,又道,“白氏已经乱了,下一个,寒兄准备剑指何方啊。”
“沈庄主有何提议?”话时他手里的茶杯一斜,些许茶汁落出杯沿儿,他很是可惜地抚掌,“可惜这等好茶。”
“雨前新茶要比如今的更好,听闻盛老夫饶私产里就有处茶庄。”
沈无照了然,“寒兄打的好主意,预备何时动手。”
“盛鸿让位之时,沈庄主以为如何?”
…
沈无照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换回自己的脸,急匆匆赶去关押“白玥珖”的院子。
行至长廊下,突然停住脚步,直勾勾盯着院门发愣。萧展趁机送上面具,“那位有我们的人看着,公子别急。”
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心问道,“公子是怀疑外面的传闻是白氏放出来的么?她一直被软禁在此处,属下认为,那儿没有这般通手段。”
沈无照将目光投转到他身上,沉吟半晌,似乎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对于始作俑者,我心里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
您什么事儿不想她呢?吃个饭也能问问那个祖宗。
萧展暗想,继续问道,“公子从来不是莽撞之人,估计是寒霂过于无礼?”
堂堂魔教教主,如今武林中名声最大的魔头,也只有萧展一个喽啰敢学沈无照直呼其名。
沈无照微微眯起眼睛,不过他脸上戴着半块面具,外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寒霂一向贪得无厌。”
萧展附和,“是啊,江湖中虽有传闻,但碧凰剑从未问世,连老庄主当年都未曾见过,寒霂是想疯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沈无照嘲讽道,“自从江湖中有这种传闻,谁没动过心,那些自诩正派的老家伙难道就不想将这把‘上古凶剑’收为己用?”
“若此物真在明心山庄...”
沈无照哂笑。
如果这把剑真的在明心山庄,定会为他所用,想要得到那个位置轻而易举,还需要像如今这般步步为营吗。
萧展开口,“今日之事倒是能确认寒霂的狼子野心。这些年魔教中人行事猖獗无非是有寒霂在背后默许撑腰。属下早有耳闻,寒霂练就的内功极为阴邪,如此还想得到碧凰剑,无非是冲着其可提升功力的传言。
“若是让寒霂得到此物,恐怕江湖汁”
他顿了顿,见沈无照没有任何反应,继续道,“寒霂当年要兴魔教门生恐怕是假,江湖中怕是要兴起一场腥风血雨。”
沈无照斜眸,“已经兴起了,你以为他为何要选择白家?”
他和寒霂达成协议,一来是想出当年的恶气;其次也是想抢夺白玥珖罢了。而寒霂,他的目的难道不是因为传闻中白家的秘籍?
如果不是江湖中再次传出“碧凰剑”的消息,盛家…
他突然冷笑,“还没查出从何处传出来的么?”
萧展拱手,一脸愧疚不安的神情,“属下无能。”风声刚传出来他就暗中派人去查,但不管怎么查最后的源头都不了了之,酒肆茶楼、甚至城外路边的馄饨摊上都有痕迹。
根本无从下手。
沈无照走向那处院落,“他们也不傻,当然知道怎么收尾。派人盯着盛家,尤其是盛东臣。”
“属下明白。”
走到别院门口,他突然再次停下脚步,“近日就没察觉到庄子里异处?”
萧展不明白他的意思,面色迟疑,“属下已经盘查过明心山庄的进出的人,如今剩下的绝无异心。”
“是么。”沈无照的语气听不出喜怒,“那这处院子,再增一倍人手。”
…
林深整整被“软禁”三个多月,直到开春武林大会,才被沈无照放出来见明心山庄之外的太阳。
然而全程被沈无照的人“绑”在马车里,脸上戴着半块跟他相似的银质面具,根本看不来她的本来面目。
林深怒目而视,“这就是你的放我出去见人?”自从盛东臣把“碧凰剑”的消息放出去之后,沈无照整日喜怒无常。院子周围的暗卫增加一倍不,自己在院子里一坐就是一整,,就差盯着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