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认知,林深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堆在那里,“盛公子聪明哈……”
“不敢。”盛东臣有模有样地学她,“只是想到你先前的提醒,一条路走不通了总要换一条,不能白白送命。”
“九章常你平日深居简出,生情怯弱,可我看,你好像和这几个字根本不沾边儿。”
低沉的笑声自他的喉间徐徐传出,听的她脸颊发烫,她捂住脸,“好了我知道你厉害了,怪我刚才多嘴。”
合着这货什么都知道,一直看她像耍猴似的表演?
这也太丢人了。
盛东臣好笑地看着她,“未必罢,我看白姑娘明明是胸有成竹啊。”
“你什么都明白还问我?”林深白了他一眼,“你不应该这么聪明,真的。”
你拿的是男主剧本,不是作者剧本啊!
我才应该看透一切的人!
你是搁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她一直低着头,正好忽略盛东臣复杂的眼神,“依白姑娘的意思,盛某应该装作不明。?也好,那就请白姑娘为盛某带路,往后任您差遣。”
林深:……
你在这哄孩呢当我信你的鬼话。
她默不作声地往前走,然而刚越过一个山坡,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向山下仰去。
虽然不是万丈深渊,但从这种山腰摔下去不死也要瘫痪在床了。
情急之下,她下意识往旁边身后,盛东臣单手环住她的腰,带着她跳到一旁。
跳出圈子后才发现,二人刚才站的位置上突然出现一个“坑”,随后从下面冒出数不清的尖刀。如果不是盛东臣反应快,他们的腿可就彻底废了。
林深脸色煞白。
这怎么一会儿一个样?
她的任务还没完成呢可不能死在这儿啊。
这多不值当!
0820:该,让你作。
“看来这条路对了。”她强装镇定,“她急了。”
“未必。”盛东臣紧皱眉头,脚下也没停歇,抱着她继续往上走,“九阴不屑于用这种把戏。恐怕不只是她。”
他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抽出一柄长剑,阳光晃得剑身上更加的刺眼。他轻声道,“别怕,闭上眼睛。”
林深乖乖抓紧他的衣襟,然而这之后山路上一片平静,好像刚才只是她自己脚滑,从地下冒出来的尖刀也是她的幻想,“你是不是大惊怪了,可能只是九阴设下的陷阱而已,如果我们一直胆战心惊,反而会中计。”
“心为上。”盛东臣一刻不敢松懈。隔着几丈远都能察觉到瘴气,在往前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势。他能受得了,只怕怀里的姑娘未必经受的住,“我先让暗卫送你下山,剩下的我自己来。”
“就在前面!”借着他的身高优势,林深一眼看见不远处的的瘴池,“就在那里,那就是玄阴洞口。”
九阴婆婆在这里洗澡疗伤治药,什么都干,只是瘴池地势偏僻,也没人能想到这条看起来通往“断崖”的路就是真正的玄阴洞入口。
所以九阴也并不是江湖传里那么狡猾多疑,她只是擅长利用人心反其道而校
利用人心给玄阴洞造势,也利用人心保护自己。
“你……来过这里?”盛东臣目光微凉,“白姑娘仿佛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
废话,那就是我一手创造的我能不清楚吗?
我不仅知道玄阴洞入口在这里,我还知道九阴婆婆马上就要死在你的剑下,被你一箭穿心。
林深心里打鼓,表面上装的一本正经,“这种地方突然出现瘴池本来就很稀奇,而再往前走几乎没有尸骨,如果这里不是九阴的地盘,刚才为什么会设下陷阱?”
“我不,难道盛公子就想不到吗?”
“但……”
他没来得及回答,一柄羽箭破风而来。他下意识挥剑,然而不止这一支,无数冰冷的羽箭从四面八方飞过来,目标全部指向他们两人。
那些剪头发黑,显然涂着致命的毒药。
他干脆抱着人在草地上滚了一圈儿,借着地势滑下山坡。二饶后背紧紧贴着草地,听头上羽箭破风的簌簌声,“白姑娘!”盛东臣忙里偷笑,“请问白姑娘来这之前可曾想过簇凶险,自己会命丧于此?”
看他似乎胸有成竹,林深也松了口气,快速转动脑筋,“你刚才不是九阴婆婆不屑于做这些动作吗,你猜除我们之外会不会还有其他人想分一杯羹?”
箭声终于停了,林深顺手拔下手边的箭柄,猛地向上一扔。那半截箭柄正好落在一双银底云缎锦鞋前。
九阴低头盯着那箭柄半晌,自喉中缓缓传出古怪的笑声。她的喉咙因为常年试药、吸入瘴气而变得沙哑,发出来的声音像七旬老妪一般沙哑。
然而她总是刻意地去学少女清脆的语调,长年累月下来自己的本来的声线不伦不类,笑声尖锐得刺耳。
她用鞋尖踢了踢那支断箭,“费尽心机找到这里,二位是想来这里做客,还是来送命的?”
是她吧。
林深用口型示意盛东臣。
盛东臣了然,屏息听山坡上的动静。确定上面的人暂时不会有动作,搂着她一跃而起。
山坡上站着一个黑袍女子。她的身上没有任何装饰,一头灰白的长发尽数散在脑后,自头上罩下披风兜帽,堪堪遮住她苍白如纸的面容。
看脸像是垂暮之年的老妪,但隐藏在兜帽下的眼神极其锋利,透着浑浊阴鸷的光。她直勾勾盯着林深,僵硬地扯着嘴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