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帘哗然掀起,帐外士兵使长枪挡住女囚。
“好生侍候,我等自会派人送茶点。”士兵朝女囚身后、端着铜盆的小兵吩咐,“快,去膳房。”
细小动静,此女囚皆如惊弓之鸟,无半点镇静,静听帐外骚乱之声,南宫墨摆手:“不必了,本世子要享受美人大餐。”
唇里藏住的飞镖转眼不知踪影,醉眼看花,令士兵识趣放下帐帘,细心整了,继续站岗。
孤帐仅剩一男一女,女囚摆手:“我…我就陪世子这样睡,世子…放过我……”
话音未落,南宫墨唇中飞镖射出,然,仅为镖柄击中女子胸口。
女子中镖倒地。
身手矫健,行动毫不迟疑,南宫墨将中镖柄而亡的女囚揽上了床,腕间一抖,幔帘半垂,闭了眼,脱去她身上罗裙,将半挂罗裙垂于床边,做出承欢假象。
“差不多了。”伪装之后,他黯然叹息,眉色稍稍一凝,一丝不忍滑过眸底,并不多做停留。
整了衣衫,他行至帐帘边,撩起些许门帘,见站岗的士兵离此稍有距离,闪出了营帐,寻声而往。
以天灯点了络腮胡,端木蒨苒藏在铺着虎皮的榻下,机警看着冲入营帐中救火的士兵。
忍!若参军所说无虚,待会会有更多人进来灭火。
火势因帐内放了诸多酒缸,越发不可收拾……
“将帘帐除去!快,灭火!”参军命二三十名士兵挥大刀砍营帐。
快些!迅猛火势已毫无章法在帐帘中乱窜。凤眸盯着蔓延得几乎欲舔虎皮榻的火苗,不敢再等,趁乱往救火的士兵队伍里混去。
“刺客!”士兵嚷嚷,逮住了躲火势保命的端木蒨苒。
双手受制于身后,端木蒨苒被押出了营帐,淡淡地看了指挥灭火的参军,不清晰地瞧到南宫墨身影。
世子也来了?微微一愣,她被押着往前走。
“晚了!世子,不可轻举妄动。”思思瞧见主子,疾步而行,拉扯主子衣袖,“世子,您担负着夜烈郡几十万条命……”
“嗯。你……”眸底阴霾,南宫墨放轻脚步,使轻功走得极快,速返歇息的营帐。
入账之后,他除去衣衫,闭眼伏于已死的女囚身上,藏于戒中的粉末撒在女子颈部、胸口,稍顿片刻,嚷嚷:“来人——”
“世子?”世子之声传出帐外,站岗士兵冲了进来。
“她…你们从哪找来的女子?”一脚踹下女尸下床,南宫墨醉态十足,摆手,“大吉大利,风花雪月,本世子才…她便没了气息……”
一口血沫喷出,他脸色发青。
“啊?”士兵吃惊,仅瞧了一眼倒在床边不会动弹的女尸,冲向大病未愈、就行风月的世子床边。
世子营帐中出现的事,陡然惊动主将。
“对不住世子,这女子不经事……”无言以对,主将看着思思为世子揉前额,“要么还是请世子到本将营帐歇息吧。”
“发生如此之事,世子受惊不小,你们可担得起责任!”思思气愤,侧身挡住主将望向世子的眸光。
“不可顶撞。”训斥家奴,南宫墨叹息,“将军,本世子还是回府歇息吧。”
“好。”主将点头,亲送南宫墨登马车。
“将军勿送,醉倒花丛乃人生无憾之事。咳咳咳……”撩车帘,叹息,南宫墨捂着胸口猛咳不已。
“哦哦…改日世子身子大安些,本将定选身子经得住女子送往世子府,为今宵之事赔罪。”主将干笑。
车轮滚滚,世子乘坐的车马在众目睽睽下离开军营,行了一阵后,他低声吩咐:“快,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前方迷林深处。”
“是。”思思点头。
“叫副侍卫长到车边来,本世子有事交代。”淡淡瞧妖娆身影撩帘而出,南宫墨修长手指沾了茶水,画出歌舞升平大帐与络腮胡出事营帐。
副侍卫长闻讯而至,与世子密谋低语。
在此时,受囚的端木蒨苒双膝跪于主将跟前。
“大帅,揭去这女子面纱,用铁棍烫她藏于纱巾后的脸。”一将军抱拳。
“她死不足惜,该五马分尸,以慰我等同仁在天之灵。”怨声载道,另一小将进言。
“安静。”一脚踹向端木蒨苒,主将向天抱拳,“络腮胡乃国之栋梁,惩治此女子,本将定不姑息。然,军营乃贤王髦下,本将若轻易杀了她,不查处幕后黑手……”
“主将,以本参军之见,该将这反贼送予贤王处置。”参军侯跃目光炯炯。
“是!”军营缔属贤王麾下,贤王处置刺客,乃天经地义,众将士无异议,“主将言之有理。”
“不要揭去狐狸精面纱,想络腮胡就是中了她妖媚之气。来人,拿雄黄、艾草等辟邪之物绑于她身上,以正我军营威望!”
主将痛恨狐狸精,将其定为妖孽,以惩妖之法处置。
“主将英明!”众将士再次朗声。
明眸发冷,端木蒨苒静瞧侯跃,冷听他与众将们的声讨之声。
“唰——”押上马车,士兵狠抽一记马鞭,马车缓缓而行。
“大家各归其位。侯跃,你将此信托他等待予贤王。”回军帐议事,主将见书记官写了事件发生经过,送递面前,详阅之后,将书信用蜡印封了,交予侯跃。
“是,末将去去就回。”侯跃双手捧了,半点不敢耽误。匆匆骑马,追押送端木蒨苒的囚车。
早已抵达迷林深处,南宫墨详看地形,将手下之人分作三批,细心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