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请大叔带路。”端木蒨姌望着漆黑的群山,甚为担忧:已进山坳的世子一群人。
“我们得快些行动。”步行听动静的男人又俯地听了听,“好像打起来了。”
待步行人上了牵来的马后,腮红男扬马鞭,领众人向山脚奔去。
“吁——”端木蒨姌见旁人勒马,扯紧马缰。
“吱——”骏马前足离地,骤停。
翻身下马,端木蒨姌接过腮红男扔来绳索,学着他们将一头绕环缠于腰间,而另一头绕环倾尽全力甩出,套出凸起岩石。
“姑娘,小心脚下。”腮红男叮咛,“此路上山最快,翻过脚下这座山,就能抵达山坳。”
“不必多言,爬山。”端木蒨姌小心翼翼踩稳脚下,每上一步,皆谨慎换手。
斜度不小于60°,攀登极为费力,凸起岩石虽能箍住绳索,可要在途中站稳,再次甩绳索,难于登天。
“搞定!”首次重甩绳索,端木蒨姌连扔八回,才将绳索套住凸起岩石。
“姑娘,做得好。属下留下个人陪着你,我等先行一步。”关系重大,不可因一人而出意外。腮红男见眼前人能够独自套绳索,安心,脚底生风攀登岩石。
好快!端木蒨姌羡慕且佩服。
继续谨慎攀岩,漆黑天色无繁星照路,不见皎月寒光。艰难登至山顶,终看见了土路。
“姑娘,就是这条路。我们快走。”留下的侍卫弯下身子,“照我的样子做,这样能避开部分野兽。”
他等长期在狩猎场生存,见惯野兽,又常奉太子之命,完成危险任务,有着一套出其不意的生存本领。端木蒨姌见样学样,随他顶风而行。
“到了,听见打斗声了吗?”漆黑之夜,能见度极低,唯有听声办事。侍卫停步。
凝神定气,端木蒨姌眺望山下:看不见任何,然,风中夹杂惨叫。辛苦从天牢救出的人,会在此命赴黄泉吗?
“他们下去救人了,对吧?”侧头探究。
“应该是吧,属下不知。见机行事。”侍卫低头,伸手摸索,“是,这里有绳索。我们下吧。”
上山容易,下山难。不熟悉路况,凸起的凌厉岩石不断,端木蒨姌鼓起勇气,照他的方法摸到根绳索,稍微拽拽,确定结实。
“走。”用命试绳索是否结实,赌大了。
侍卫将绳索一端缠于腰间,作为缓冲,说了声:“姑娘小心,属下去帮忙了。落地后记得隐藏……”
话音未落,“嗖”的一声,人已不知去向。
效忠太子等于住在阎王殿门外。端木蒨姌不紧不慢,缓缓下滑。
待打斗声清晰,她握紧绳索,双足试探性与崖壁搜索。屡次三番尝试,终找到了可站之处。
站稳脚跟,弯下身子,探头望:真的离打斗很近了,估计三十余米高。
世子…是世子吧?打斗时,有件披风闪闪发光,不由记起:世子素来好华服,腰带、披风、钱袋等皆镶金嵌玉。
他带伤出马车御敌,看来事态严峻。
“你等什么人?”打着打着,多了蒙面人,南宫墨边格挡边征询。
蒙面人主攻来犯者,且刀刀杀气腾腾,也时不时挥刀砍向世子所带人马,有时打偏了,划烂衣裳,有时踢准了,令被踢中者倒地哼哼。
腮红男领的蒙面侍卫只管打斗,绝不回话。
再下去一些,天色太黑,看不真切。观战的端木蒨姌不得已再次下滑。
太近了,看得很清楚。隐藏吧,否则被发现,自己也得参战了。
为何来犯者如此之多?功夫普普通通,兵器皆乃市井可买到之物…红唇紧闭,瞧不出门道。
“歌舞伎,注意防范!”早知邀月宫人数如此之多,南宫墨断不会带他们前往夜烈郡,此刻只能率百余名侍卫拼死抵抗,不免吃力。
姚悟晟心焦如焚,带来的天牢要犯几乎全会打,可此处离朝歌太近,若显露身手,有心之人必上报朝廷。
“小心,姐姐,快躲!”别打,躲!尖着嗓门提醒,唯恐露出马脚。
必须协助世子、腮红男等解决来犯者。端木蒨姌看得心跳,尽量充耳不闻,定神凝气。
放眼四周,一片漆黑,静听一阵,唯有风声与打斗声。
突破口在哪?反复思虑……
有了!
“呜——”学狼吼,山坳间必有狼。她试着模仿一声。
有几分像,太好了!
钻木取火,她在宫里做过,如今手到擒来;寻找能引火之物,待一切准备妥当,这才大声模仿狼吼:“呜——”
真狼快些来!为引真狼,她几乎引颈高歌。
狼吼!南宫墨惊愕。
有狼!腮红男一惊。
来犯者同样不愿遭遇狼群,头目大喊:“注意四周!抢了马车就跑。”
他们哪是抢马车?个个拼死攻击。抢马车乃幌子吧?
引来了真狼叫唤,端木蒨姌不再以狼吼恐吓来犯者,而全神贯注钻木取火,防御狼群。
“有狼!”树林里动静颇大,不知谁忽然叫起来。
狼来了!端木蒨姌拔出腰间弹弓,将点燃的小树枝作为子弹射出,引起山坳里的干草起火。
狼之数量远远超过端木蒨姌设想。
来犯者见状,嚷嚷:“撤!”
“想法将火……”喊不如做,南宫墨瞧见一小撮小撮的起火点,随意捡了枯枝,奔过去引火。
腮红男见状,以鸟鸣声、命下属照做。
来犯者不敢与狼群敌对,霎时间闪入